说着考生怨声载道,纷纷指责官场出现的官官相护,作为天子竟毫不知情?
上官楠担心事情败露,上前质问起来:“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的名次是被人顶了,那么是被谁顶了,你们说的出来吗?”
“当初那些名次都是被达官贵族买走的,我们当时都是考生,无权无势,如何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一名怯生生地考生被问的一头雾水。
上官楠不忘追责道:“好,那你们告诉本将军,你们状告礼部兵部勾结,是有高官贿赂,你们又不知道是谁?你们当初发现的时候,为何不来伸冤,非要等到现在?”
“当初但凡有一个清官能站出来为我们寒门学子发声,我们如何会拖到现在,毁掉自已一生~”书生吐出心中不甘心,看向林远之透露一丝光亮,“若非靖安县县令伸手爱戴,今年考生的寒门学子又没有被顶替名次,我等怎会说出心中冤屈?”
“哦?林县令只是一方小县令罢了,你们为何要去找一个无亲无故的县令来伸冤?”上官楠步步紧逼推测,“你们若不是想借他的身份帮你们达到什么目的,本将军倒真不信你们是单纯的为自已讨公道?”
凭空诬陷,众人顿时没了主意,尽管连连解释,在场官员却纷纷质疑起来。
“是啊,林县令可是相府妾室林氏的亲侄子,这样的家世,难保这些寒门学子不会假借春闱考试,故作无辜,毕竟,他们所说的证人没有,证物也没有,”
看着官员质疑,书生立刻反驳道:“你现在让我们如何去找证物找证人,这都是几年甚至十年的旧案,那些在朝官员,但凡知情者都被灭口,难不成我们还能凭空捏造不成!”
“毫无真凭实据,尔等又怎敢来敲昭雪鼓!”皇甫景轩出言制止眼前的寒酸书生,满眼地嫌弃,一眼都不愿多看,“你们可知道诬告同样要蹲大狱!”
“还有,林县令,你作为一方县令,擅离职守,你又该当何罪!如今听信这些刁民胡言乱语,认定我们官场有人包庇,你又拿不出证据,你同样要论罪同处!”
皇甫景轩一步步走近林远之的面前,还不忘威胁道:“你可知道,你的官位是你的家人盼了多久才盼来的荣耀,你当真要亲手毁了不成?”
“孤告诉你,言行举止你要慎重,毫无证据,这就是诬告!”
诸多书生之中有一情绪激动,当场站起来,高声叫道:“草民看你的着装仅次于陛下,那便是太子了。依照太子所言,我们这些寒门学子跟贵族学子一同入学。”
“在学院成绩优异,春闱考试却落榜,为了求真相我们非说自已中举来诬陷你们官员后裔不成?”
皇甫景轩毫不客气地回了句:“那,只有你们自已知道了,”还不忘添油加醋一顿,“毕竟,寒门学子自然是没见过好东西,一时兴起想要得到也在所难免,但是为了你们搭上林县令这样的无辜之人就太可惜了吧。”
此话却惹得诸多书生大怒,纷纷站起,异口同声质疑:“你说什么!”
天启帝见现场混乱,拍桌示意:“住口!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口,由得你们吵闹,你们一言一语谁能知道真假?”
“陛下!草民自有办法见真假!”还在气头上的书生高声叫道,众人还在疑惑之时,却见,那书生扭头看向一旁的柱子,使出蛮劲,狠狠地撞了上去。
皇甫逸尘反应过来,向前伸手准备拦下,却被身旁的吏官故意扳倒,装作不经意的搀扶让他晚了一步。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书生额头与红柱子相撞触碰瞬间,鲜血喷涌洒在朝堂之上,书生也顺着柱子倾倒在地。
众人看着瞬间吓坏了,纷纷胆怯地别过头不敢看。
额头上的鲜血蔓延开来,灿如红霞,鲜艳的红色瞬间将书生的尸体包围。
周围的书生见状,惊呼一声“啊~”连忙跑到书生的身边搀扶起来探测鼻息,却只见书生临死前,望向林远之求助的眼神,林远之立刻明了,坚定地回道:“你放心,我一定翻案。”
说完,书生垂下眉头,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双眼却始终无法瞑目。
殿外飘落着急促的暴雨,却再也叫不醒他不屈的灵魂。
皇甫景轩见状,趁机指责道:“好大的胆子!胆敢朝堂让陛下见血,你们不要命了!”
说着朝着殿外禁军吩咐道:“来人!将这些寒门学子都给孤抓起来!”
皇甫逸尘呵斥道:“三皇兄太过心急了吧,这才死了人就要抓别的寒门学子,未免让人觉得我们皇族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上官城看着眼前的惨案,不由地连声叹息,走出殿中央指责林远之道:“林远之,都出了人命,你还要坚持吗?你要如何跟死者的家属交代!赶紧带着你带来的人跟陛下认错,陛下宽容定不会怪罪尔等诬告。”
林远之急于辩解,却又想到李总管此前的叮咛,立刻将紧张的精神缓和下来。
“相爷何出此言?”林远之狰狞着双目逼问,“人,分明是太子殿下逼死的,若尔等同僚不污言秽语构陷这些寒门学子,他何至于用死来证明自已的真假!”
上官城担忧太子不悦,急忙使眼色给他制止,非但没有听劝,反而更加坚定。
“陛下,今日不止他,若您需要更多的人命来证明真假,我等也可随时付出生命,但是,”林远之抬眼看着挡在自已几步之外的上官楠、以及太子,目光逐渐冷了下来,“我们的命也要死的有价值,不能死后还要被后人指责是诬告皇族的小人!”
林远之看着他们不善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沓状纸:“各位同僚说我这个县令擅离职守,那我告诉你们,下官离开靖安县之时已经安排县丞代为管理。所以我不算失职。”
“打从本官接手要带领寒门学子面圣申冤,上级对我的状纸全都打了回来,从不审阅。若非走投无路,我不会越级来面圣,敲击昭雪鼓鸣冤!”
“这一路上有多少杀手追杀我等?又死了多少人,尔等还以为这是小事儿,这是这些寒门学子欺骗皇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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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之扔下状纸在地,手指面前身穿那些锦衣华服的官员笑了起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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