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且放心在牢狱中待着,一个月之后。你出狱之日便是春闱舞弊案翻案之日。”皇甫逸尘说着转身准备离开,“至于那位死去的书生且放心,我已着人好生安葬。”
看着睿王即将离开,林远之突然抓住栏杆大喊道:“王爷!我姑姑与表妹在相府,当真如你所说,她们……”
皇甫逸尘走着,回复一句飘浮在空气中,传到他的耳中。
“放心好了,她们身后有父皇撑腰,谁也伤不了。”
待他走出去,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叮嘱月影偷偷的通过冬月送去给上官照夜,月影握着手里的金疮药,暗暗猜到自家王爷的心思。
丞相府 碎玉亭
上官城从朝堂回来,火速赶往小女儿的住处。他实在不敢相信,林远之说的是真的,必须要亲眼所见。
西厢房内
上官照夜趴在床上,水芸照例拿着药膏涂抹在四小姐的后背。
上官城来到女儿的房间,直接大步走进来,刚好撞到丫鬟在给小女儿上药。
水芸慌张拿过被褥遮挡,起身相迎:“相爷,小姐身子不适,还请相爷改日再来。”
上官城透过屏风看着小女儿惨白的一张脸,不敢确信地问出心中疑惑:“照夜,你的伤,可是大夫人打的?”
看着小女儿不说话,便知道这是默认了。进而追问一句:“那,她为何打你?”想到小妾林氏也被打了,接话说下去,“跟你娘啊?可是你们母女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听到此话,上官照夜一阵苦笑,暗暗吐槽起来:还真是渣爹,上辈子你的懦弱害了我跟娘亲,这辈子还纵容落实母子。
上官照夜沙哑着嗓子回应道:“女儿不知爹爹为何这般说,爹爹是认定女儿一定会去得罪大夫人不成?”
透过一面屏风,空气中传来父亲断断续续地叹息,却迟迟不敢说出来。
她沉默了,眼睛不时地漂浮起一层雾水,泪水染湿了帕子。她知道的,父亲一向是这般,可..这一次,她不愿再忍下去。
“女儿思来想去,应当是给雪姨娘操办婚宴得罪了大夫人。”上官照夜轻柔地发声,故作娇弱言道。
“薛姨娘请安当日,大夫人故意拿滚烫的茶水烫伤了雪姨娘,雪姨娘身怀六甲,自知有错也没有敢反驳。”
“女儿当日与娘亲来的晚了一些,那是因为娘亲身子不适,免不了耽误一些时间,哪知道我们刚进来,正好撞到大夫人恼火之时。”
69書吧
“女儿替雪姨娘说了几句却惹得大夫人不悦,连同女儿也一并罚了。”
上官城听着小女儿的叙述,整件事听起来倒也真的像是大夫人太过较真。心中虽有气,却又不敢随处撒。
“你明知道你大夫人最要面子。你说你当日婚宴就不该办的那么大。倒也不至于能惹得你嫡母生气。”上官城在原地踱步,对着小女儿一顿指责,“说到底你这孩子也是太过张扬了,你说哪家纳妾要办得如此风光的?”
“你跟你娘能挨打?你们母女俩也该好好反思才是。”
听着父亲不愿站在自已这边,上官照夜别无需再掩饰了,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水芸,水芸也无需再掩饰。走出屏风,便对相爷告状。
“相爷的这意思是小姐给您办事还办错了?那相爷您不妨听听大夫人当日她同小姐和雪姨娘又说了些什么?”
“大夫人当日跟大小姐可是风光的很呐。一人甩一巴掌摔碎些茶具,可是吓得身边的下人谁也不敢说。”
水芸面无表情继续吐槽起来:“大夫人跟大小姐仗着出身高贵,口口声声对雪姨娘便指责她是婢女爬上主子的床,竟然妄想一朝变凤凰。”
“我家小姐是看不惯身怀六甲的女人被欺负,就算不为自已想,也要为相爷肚里的孩子着想不是?”
水芸继续添油加醋点醒相爷:“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被正室如此欺压,您说我家小姐再不出手制止,雪姨娘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就该被欺负的流了?”
“相爷你是知道的,这女子怀孕头三个月是最重要,一旦有任何差池,孩子都随时不保。”
“可大夫跟大小姐故意闹这么一遭,摆明就是想做掉未来的小公子吧。”水芸不满地指责相爷,“我家小姐是袒护未来的弟弟,就要被你说成是在故意惹怒大夫人。那请问我家小姐该怎么做才能不惹怒正室?”
上官城无奈的随口对女儿说了一句:“那你就不会忍一忍吗?罗氏想打想骂就随她,打过了骂过了也不会发牢骚了。这点小事又何必闹得满城皆知?”
“你知道你表哥趁着给往年春闱落榜的书生翻案,居然把咱们自已家里这点小事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听着父亲数落自已的表哥,上官照夜再也忍不了了,直接抢话怒怼:“爹爹要指责女儿,尽管指责就是不必牵扯我表哥,若要说教表哥的不是,你这个姑父一没有生过我表哥,二没养过我表哥,三没有给表哥提供任何资金帮助。”
“春闱科考,也是表哥凭着自已的才华得到陛下赏识。论说教你还没有资格。”
言语之间显得异常冰冷,声音也比刚才强硬。这让上官城不由地怀疑自已女儿是在示弱不成?这还是头一次见自已女儿顶撞长辈。
上官城咬牙就想反驳几句,却被自家女儿一句话噎住了。
“父亲还是管好自已的家事儿吧,至于我表哥在外面闯了什么祸表哥自有分寸,肯定牵连不到您。”
上官照夜撑着身子靠在床头,端过床头边的茶盏小抿一口润了润嗓子,不经意地挑拨一句:“父亲啊,女儿听说表哥可是刚来皇都城,表哥可是忙着去帮落榜书生翻案,怎么会知道相府内部的事情?若不是相府知根知底的人传播出去,怎么会被表哥知晓?”
“若陛下知道这未来太子妃无缘无故被打,恐怕,相府大祸临头之时,那个泄露相府内部情况的人还能脱身。”左手拿过茶盖吹了吹沸腾的茶水,抬了抬睫毛盯着屏风后男人的变化。
上官城果然听进去了,并未多说什么,径直朝着牡丹楼的方向小跑而去。
水芸看着相爷离开的方向,转身窃喜地捂嘴笑了几声:“小姐,哈哈...这下牡丹楼可有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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