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瑛岂肯答应?
春雪、春意、春兰、春芳四个丫鬟可是打小跟着自已的,她们四个不同于其他婢女都是奴籍,这些打小可都是没落的小官员家中千金。
也正是看中她们四个能文能武,这才打小陪着自已,平日粗活累活从不让碰,做的也都是清闲活,打小更是跟着自已一起习得四艺陶冶情操,想着日后是有大用处。
这要是被送去给四丫头,如何是好?
上官凤瑛当即跳了起来反对:“不行!你想都都别想,这四个丫鬟可是从小跟着我的,你要丫鬟大可从别处再挑就是了,哪有庶女要嫡女的贴身丫鬟?”
“大姐姐,不是妹妹贪心,实在是水芸不听我的话,你说我要别的丫鬟,她们可是都知道,妾室院子俸禄少,谁肯来啊?”上官照夜继续卖惨挤出眼泪博得同情,“若是没有丫鬟也行,只是,大夫人,就怕外人闲言碎语,您说呢?”
罗氏闻言,转了转眼睛想了想,招呼珊瑚从里屋拿了点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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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挤出笑容宽慰庶女:“不过是个丫鬟,何必如此动气?这春雪是伺候凤儿的,若给了你,外人才会说闲话。”
“这样,我将水芸的卖身契交给你,今天起,你就是她的 主子,以后你说什么她都得听。”罗氏说着拿着珊瑚拿出来的契约,交到庶女的手上。
“四小姐日后可要好生教一教水芸规矩,不然,带出去,丢人现眼,连主子的话都要抢着说。”罗氏假意笑着说和。
水芸故作不满,意图反对,被罗氏一个瞪眼直接瞪了回去,也只能就此作罢。但其实,心里开心地很,这样,自已就不用再受东院控制。
上官照夜也跟着难为情地接下契约,应道:“大夫人放心,我一定好生调教。”
离开牡丹楼走远了,上官照夜偷偷拿出一瓶药使了个眼色给水芸,水芸立刻收到,藏在袖子里,又返回去。
小路园景
春雪捂着红着的脸独自躲到没人的地方擦拭,一瓶药放在旁边,吸引到她的目光。
春雪抬头一看,缓缓起身道:“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可都回了小院,你还不跟着,小心被大夫人发现,挨打的就是你。”
水芸毫不惧怕,轻描淡写道:“大夫人可管不到我头上,现在我是四小姐的人,能教训的也只有四小姐。”
“这个是四小姐让我给你的,你这脸再不擦药可就没法见人了,”水芸故意提及她的过往,“你也是官员千金小姐,若非没落,怕是现如今也早有一门好婚事,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
春雪听着,心中勾起一阵难过。
是啊,当初,若不是父亲得罪上级,怎会被随便扣了罪名?家中老小流放而亡,只留下她跟春意两个姐妹被卖到人贩子手里?
春雪立即警醒,违心言道:“所以,我该感谢的是小姐,若非大夫人,大小姐,我与春意早就死了。”
水芸冷笑几声,走在她身边直接点出:“但其实你的心里嫉妒的很吧?你们四个丫头跟着大小姐从小精通四艺,做的也都是清闲活,若是打扮一番,也不比大小姐差。”
“你究竟想说什么?这些话是不是你家小姐让你来说的?”春雪犀利地盯着水芸,立刻表明态度,“我告诉你,别想策反我,我们几个丫鬟跟小姐感情是极好的。”
“你们感情好能好过大夫人自已娘家的利益吗?”水芸伸手捏了捏春雪的下巴提醒道,“你说,大夫人若是知道你昨夜在百合花花圃见的谁,按照大夫人的脾气能允许你挡在她的道路之上吗?”
春雪立刻慌了,甩开水芸,观察四周没人来,急忙辩解说着:“我,我那晚,我只是...”
水芸甩了甩手帕,丝毫不关心:“那晚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家小姐只是让我来给你提个醒,要么别做大夫人前进的绊脚石,安分守已,否则,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或者,你就做大夫人的对立面,自已成为主子,一点点取代她的位置,方能保住你跟你妹妹的性命。”
水芸看着她惊讶的眼神,嘲讽道:“害怕了?也是,奴婢上升姨娘是有点对不起大夫人,但是,你知道像你们这些跟主子学着一样的才华的丫鬟,迟早有一天,主子会先解决掉你们。”
“碰上好点的主子或许不会,但是你的主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那可是个利欲熏心的人,几个丫鬟的命,她们岂会看重?”
水芸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提醒:“可别犯糊涂啊,不为别人也要为你们姐妹挣出一条出路。”
说完,水芸悄悄离开,留下春雪独自思虑。
春雪看着远边的池塘陷入深思,尤其看到池塘边的猫咪一个反扑直接抓住了飞过的鸟儿,恐惧地后退几分。
心中也暗暗认同了水芸的观点:是啊,丫鬟的命运有什么出路?我与妹妹还年轻,怎能就这样耽搁下来?大夫人一心想要大小姐当太子妃取代四小姐,设计的毒计无数。
四小姐也不是傻子,还有陛下袒护,万一惹到陛下,她们自已做的事情,难保不是由我们几个丫鬟顶包。
只有自已当了主子,才有翻身的机会。姨娘虽说名分不好听,但是,至少能有一线生机。
月光悄悄摸了上来,夜幕拉起了疲惫的帘子,院子又陷入一片沉静。
相府书房
一道绿衣身影端着茶盘强压镇定,一步步走近书房。
碎玉亭
上官照夜守在窗边,打开麻雀脚上的纸条,上边写着几个大字:‘你相中的那几个才子都已经进入翰林院为官,从小吏做起,那些被顶替的人也并未上榜,但对于上官楠,似乎自考场之后没再找过他的麻烦。’
上官照夜将看过的纸条放到一旁的烛火处烧尽,思虑着下一步计划:春闱作弊并非小事,怎么可能就此悄无声息,上官楠,你没了你弟弟这个顶包的你还能拿谁来挡?
水芸也在此时走了进来,悄声在她耳边说道:“有条鱼儿钻进相府书房了,再没出来过。”
上官照夜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水芸疑惑为何不去现场抓人?
上官照夜笑着解释:“捉奸容易,但是要看一场好戏可不是那么容易,除非这条鱼的肚里有了小鱼儿,否则,”伸手拿剪刀裁剪着面前的花枝,眼神暗含神思,“你觉得这条鱼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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