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尘端起酒杯慢慢品鉴,他也注意到周围都是看笑话的目光,唯有坐在龙椅上的父亲,留有一丝留恋。
皇甫逸尘抿了抿嘴角:“父皇的生辰之礼,本王自然记得预备,”放下酒杯使了眼色给身边的月影,月影顺从吩咐一道道流程递交到陛下手边。
天启帝抬眸看了看殿下的睿王,侧脸张望周围好奇的目光,犹豫之下,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丹青。
天启帝打开露出来的正是心心念念的月城地界风光,画上所画的也是梦中去不到的夕阳西下。
画上晚霞夺目,丛林稀疏,唯有山林间倚靠的背影一男一女吸引人心。
天启帝拿在手里迟迟不肯放下,透过手中丹青的光芒,一眼望向席间的丞相角落边的林氏,一滴热泪夺眶而出。
李总管注意到陛下的神情,顺着目光看去林氏不经意也看向高处,扭头观察皇后的表情已然不对,急忙咳嗽两声叫醒了陛下。
天启帝将丹青收回锦盒,故作心情不悦地指责:“鹰宝啊,真是辜负朕的期待啊,随手画的一副丹青也能当做礼物吗?”
“十一弟想来前些日子帮父皇去查案,抽不抽空来准备礼物吧。所以随手画了一幅丹青。也怪不得十一弟,毕竟国事为重。”皇甫景轩对睿王一番打量,嘴角扯出一抹诡异,趁机暗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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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的朝臣也引得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起睿王的品质。你一言我一语,看向睿王的目光些许不太友善。
慕容婉煊站了出来,恭敬地缓解气氛:“皇伯父既然说了这是家宴,可以随和,那么既然是家宴,11堂哥送给父亲一幅亲手画的丹青。这不正是儿子跟父亲亲近的举动吗?”
“儿子送父亲礼物,其实并不在礼物有多贵重吧?”慕容婉煊探头看去陛下手里的丹青,“这民间啊,人人都说睿王殿下画的一手好丹青。丹青活灵活现,被不少文人雅士收藏。”
“只是,”慕容婉煊笑着看去睿王,“十一堂哥从不轻易作画,最为珍贵。如今十一堂哥能画丹青送与皇伯父,这份心意才叫珍贵。”
“心意在诚不在贵,皇伯父,你说呢?”慕容婉煊一步步引导陛下缓解怒火,时不时注意情绪。
席间的朝臣瞬间倒戈,争抢着开口为睿王说话。
“温仪郡主言之有理,睿王殿下的丹青,一般人还得不到呢。殿下能想起来给陛下画一手丹青,说明诚意还是有的。”
“是啊……”
“毕竟睿王殿下也是以国事为主,是想为陛下分忧。陛下在生辰宴上就莫要动气了,身体为主。”
上官照夜注意到睿王眼里的不悦,站起身开口言道:“陛下,臣女听闻睿王殿下的丹青在民间,那可是一幅价值千金,甚至万金都可能买不到。睿王殿下哪里是顾不上陛下的生日是太会准备心意了。”
“陛下不常出宫,可能都不知道吧?那些文人雅士专门去民间搜寻睿王殿下的丹青,那就是为了时时刻刻可以观摩,追随睿王殿下的脚步。”
“可是陛下您看看您手里的丹青是不是有着睿王殿下亲手所画的印章。那可是独一份儿呢,”上官照夜自信地夸大其词,“比起寻常民间的那些,可是稀有的很呐。”
“恐怕日后传到别国也都争抢着想要陛下手里的这份丹青。”上官照夜笑着吹捧睿王,还不忘点拨一下太子,“比起别人出高价购买的补品这可强太多了。”
皇甫景轩在座位上听着脸色变得铁青,对视上对面的挑衅的眼神,丝毫不带怕的。本想争执几句,却看到母亲使眼色让他忍下去,他叹了口气独自喝着闷酒发泄。
林姨娘意识到不对,慌忙欠了欠身道歉:“小女无礼,妾身有罪,还请陛下皇后见谅。”
天启帝却摆了摆手并未在意,直言不讳的表示言之有理。
皇后打破尴尬地气氛言道:“陛下的生辰礼何必纠结这么多,都是陛下的儿子,送出的都是心意。”随即站起举杯招呼朝臣,“来,诸位,举杯庆贺陛下生辰。”
朝臣恭敬地站起,异口同声的看向陛下道:“臣等恭祝陛下福寿绵绵!”
皇后举杯的同时,侧脸盯着睿王身后的小太监,小太监立刻靠近转动酒壶倒下一杯烈酒。
看着睿王毫不知情的一饮而尽,皇后也才放心舒展眉梢。
上官照夜端着酒杯迟迟没有喝下,目不转睛的盯着睿王的方向。心中暗想:千秋宴提前了,难不成这次刺杀的目标是皇甫逸尘?
果然,皇甫逸尘喝下的烈酒下肚,立刻感觉胃里翻云覆雨,一发不可收拾。本想撑下去,但是怎奈烈性过大,他立刻意识到杯里的酒有问题。
强装镇定的向陛下告假,借口身体不适,去后花园通风,快速带着月影离开了宴会。
皇甫逸尘撑着身子路径紫云阁,主仆二人四下观察,平日里紫云阁都是有人看守,今日怎么如此寂静?
下一秒,皇甫逸尘捂着肚子靠在柱子上站不起来,脸色开始发白,额头止不住地冒冷汗。
身边的月影看着顿时慌了,准备上前搀扶之时,屋檐上方瞬间跳下来一小分队黑衣人,朝着睿王的方向猛刺而来。
月影见状拔出身边的利剑朝着他们飞了过去,对方也不是吃素的,齐刷刷的下腰躲闪过去。
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手执断刀蜂拥而上,一半拖住月影,一半则冲着睿王倒地的位置一步步靠近。
月影执剑被黑衣人困住,扭头眼看着自家王爷要被刺破胸膛,扯着嗓子痛喊:“你们敢在皇宫行刺王爷,不要命了吗!住手!”
但是黑衣人却丝毫不听劝,执刀瞄准睿王心口位置快速捅去。
皇甫逸尘朦胧地看着眼前的幻影,自知没有出路,绝望之际紧闭双目,迎接死神降临。
耳边却传来一阵清脆的刀掉落地上的声响。
众人看去,上官照夜手持弓箭,十支箭连发,射掉逼近睿王的些许黑衣人。
“站住!四小姐,我等今日只想取睿王性命,与你无关,还请速速离开!”领头的黑衣人捂着伤口站起来,握紧手中的断刀,厉声威胁。
上官照夜闻言,丝毫不惧,嘴角扬起一阵嘲讽,一步步走近:“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想护住的人还没有失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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