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官城上朝误不得,但又牵挂女儿中毒的事情,嘱咐罗氏多找几个郎中,随后驾着马车赶忙上朝。
朝堂上,天启帝在内侍官的簇拥下,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御座。虽未曾说话,满殿的威严不言而喻。
随着一声悠长的钟鸣,文武百官整齐地排列在大殿之下,屈身行礼,异口同声呼喊万岁。个个敛声屏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天启帝微微抬手,示意百官平身。众臣起身,分班而立。
天启帝依照往常,对文武百官普查业绩。文武百官如实相告,不敢有一丝欺瞒。
一番巡查之下,没有异常。天启帝满意地挥袖宣布退朝,文武百官齐刷刷地下跪恭送。
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下朝,驾着马车回府。
上官城担心家中的女儿也是急匆匆地坐上马车往家赶。
丞相府 后厨
魅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悄摸摸地走进后厨,故意高声叫着:“哎呦,我说,老爷都快回来了,你们这饭怎么还没做好?”
趁机靠近在药炉旁边煎药的周郎中:“周郎中,您怎么亲自煎药啊?这种小事儿,该让我们这些当丫鬟的来才是。”说着就要抢过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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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中伸手挡下,委婉拒绝道:“不必了,大夫人可是说了四小姐的药要仔细谨慎,不能离人。”
边扇风边说:“底下的丫鬟难免笨手笨脚,若是一不小心打翻了,四小姐体内的毒素不及时排除恐有损性命。”
大丫鬟尴尬地点点头:“也是,四小姐的药的确该仔细,”私下环顾一圈看都没人看她,悄悄解开锦囊,里边的小白蛇爬了出来。
大丫鬟立刻尖叫地跳了起来:“啊!蛇!”连忙戳着周郎中催促:“周郎中,快,快赶走,快点,”
周郎中瞥眼打量着大丫鬟,什么也没说,顺势走到小白蛇的方向,单手将蛇抓着直接打晕。
大丫鬟则趁机掏出药粉撒在药罐里,生怕被看出端倪,又将药罐晃了晃。
周郎中招手一个小厨子:“你来,把蛇熬成汤,等四小姐喝完药还可以喝蛇汤补补身。”
走来的小厨子应声,拿过蛇走到一边着手准备。
周郎中看大丫鬟还没走,故意问起来:“姑娘还有事儿?”
大丫鬟连连摇头,匆忙离开。
周郎中坐下,低头看着地上掉落的药沫,嘴角轻蔑一笑,拿起扇子,若无其事地接着熬药。
熬好药,周郎中端给在院子吹风的上官照夜,杳了一碗递给她,暗处的魅姨娘跟大丫鬟悄悄看着,眼睁睁看着上官照夜一饮而尽。
暗暗道:“都喝光,毒死你,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果然听到上官照夜厉声喊着:“啊~肚子好痛,好痛啊!”
紧接着周郎中招呼丫鬟搀扶上官照夜进屋,要进行针灸逼毒。
整个院子的丫鬟都慌了神,四处跑着要找丞相、大夫人做主。
暗中观察的魅姨娘一脸得意,拉着大丫鬟回到自已院子,拿出锦囊塞给她:“记住了,趁乱马上离开丞相府,销毁物证,谁也查不出。快。”
大丫鬟抱着锦囊就从后墙翻出去,但是下一秒,却被一道黑影手执利剑,不敢动弹。
刚回来的上官城急匆匆下车,迎面跑来的丫鬟大喊着:“老爷,老爷不好了,四小姐吐血了,”
上官城一听,大惊失色,容不得犹豫赶忙跑向碎玉亭。
屋外,罗氏母女、魅姨娘不动声色地守在厢房外,林姨娘张望着屋内,急得直跺脚却没有任何办法。
看到上官城赶来,罗氏母女才跑上去哭诉。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四丫头都快没气了呀。”
上官凤瑛挤出几滴眼泪装样子:“是啊,爹爹,女儿看着那一盆盆血水,真的是担忧妹妹。女儿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不能再失去一个妹妹啊,呜呜~”
屋内的丫鬟更是一个接一个端出来血水盆,小跑着换水。
上官城边安抚大女儿,拍打着后背:“好了,别难过,你四妹妹肯定没事,别怕,”又急匆匆想要进屋内探视。
却被罗氏急忙拦下:“哎,老爷,你可不能见血的,见了血不吉利,”看上官城为难,极力劝阻,“再说您进去医术不会,什么都帮不上,不如在外边等消息。”
魅姨娘也装模作样地附和:“四丫头打小身子骨就强,生活在杂院内也并无大病,您安心等着就是。说不准就没事了。”
身后跟着的上官娇郦悄悄张望着屋内,心里暗暗祈祷:四妹妹,不是我要害你,只是大姐姐跟大夫人都这么怀疑你,我也不得不帮着娘为姐姐报仇。
下辈子,你投胎寻常人家做独生女吧,宅院门第是非多,每日为了一个太子妃位置争抢的头破血流,不值得。
周郎中满手鲜血的跑出来:“老爷,大夫人,不行,四小姐中毒太深,我一个人针灸根本顾不过来,我需要几个大夫帮忙。”
魅姨娘一听,故意说着:“什么?这,这上哪儿去找别的大夫?而且找过来也等不了那么久吧,”
林姨娘在一旁听着,腿脚顿时软了,强撑着身子靠着门槛。
来不及细想,快步跑到上官城的脚边,扑通一声跪下,声嘶竭力地苦苦哀求:“老爷~求您救救雀儿,她才十五岁啊,求您了!妾身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正说着,背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丞相不必忧心,臣等前来协助。”
众人回头望去,竟是几个太医同一时间出现在此。
管家跟着解释:“老爷,大夫人,睿王殿下本过府是来找您有事,听说四小姐命悬一线,吩咐一并来的几位太医前来诊治。”
几位太医异口同声道:“还望丞相莫要见怪。”
上官城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连忙搀扶起他们,拱手道谢:“不见怪,那,有劳几位太医了。”
林姨娘见状,急忙站起来上前道谢。
上官城伸手示意他们进屋。
却被一旁耐不住性子的魅姨娘挡下:“且慢!老爷,这几位毕竟是外男,咱们可是书香门第,是有规矩的,外男不得进入内院,何况还是闺阁小姐的闺房,这让四丫头日后如何嫁给太子?这不是有辱皇族颜面吗?”
周郎中焦急地上前拉过他们就要往里走:“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礼节?救人要紧。”
魅姨娘拼命推开:“干什么……女子闺房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人进去?再焦急也得找医女来,毁了四丫头的名声,嫁不出去,你一个郎中负的了责任吗?”
周郎中一阵训斥:“魅姨娘!跟名声相比四小姐的性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你不断阻拦是摆明了想要四小姐去死是不是!”
魅姨娘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们进去。
随之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嘶吼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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