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氏看着丈夫推脱不过,低眉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丞相府一家,立刻有了主意。
“陛下,后院之中除了郡主还有丞相府四小姐!”
“臣妇倒是怀疑此事是丞相府四小姐所设计,”赵辛氏死死咬住上官照夜不松口,“太师的庶子刚来都城不熟悉规矩,才误闯了后院,更不认识什么郡主,想来若非四小姐百般引诱,他一个庶子 怎敢对轻薄郡主?”
众人纷纷埋头看向上官照夜,等待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连此前还在质疑赵辛氏的贵妇,此时都有些相信,怀疑此事真是上官照夜所为。
林姨娘看着周围异常的目光,率先跪着向前挪了几步,站直身子回应:“陛下,我不信此事是小女所为,小女是我一手带大,她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断定,此事若没有位高权重之人操纵,断不会发生。”
“还请陛下明察秋毫!”林姨娘诚恳磕了一个响头在地。
天启帝望向林姨娘,迈着步子想要搀扶,身边的李总管一个咳嗽制止了他的行为。
天启帝收回步子,故作神情稍作缓和:“林氏所言不错,朕也不信,四小姐是朕定的太子妃,将来入皇族与郡主是一家人,怎敢生出如此毒计?”
“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赵辛氏极力辩解,伸手指向台阶下的庶子,“你说,你在后院,四小姐到底同你讲了些什么?你怎么会轻薄郡主?”
赵公子抬头看向主母的眼神,不断地示意他按照此前说好的那样。
耳畔响起入宫前,赵辛氏对他的叮嘱。
“你给我听好了,进了宫,你就说在后院是丞相府四小姐挑逗你才无意轻薄郡主,况且郡主也并未失身,你的错不过是言论过错。”
“只要咬死四小姐这根骨头,就不怕陛下怪罪。谁让这件事因四小姐而起呢。”
“但是,当时在场的可不止四小姐啊,还有小王孙,还有郡主的贴身丫头,”
“那又如何?小王孙不过是个小孩子谁会信?即使身份摆在那里,我也可让人不信。还有丫鬟而已,一个丫鬟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若怕了,行啊,你那生母李氏,我敢保证,分分钟让她消失在世上,你要知道轻薄郡主的罪名我完全可以推给你身上,要么四小姐要么你担着,你自已定。”
天启帝抡起太监手里的浮尘朝着赵公子砸了过去,厉声斥责道:“朕让你说,你发什么呆!”
赵公子颤抖着身躯,胳膊毫无气力,眼睛注视着地面,支支吾吾达道:“回,回禀陛下,此事,此事是四小姐所为,是她在,在后院不断调戏我,”
“更是将郡主引来说,说我不是男人,刚来都城连女人都未曾碰过,不配当太师之子。我,我也是气急了才..”
赵公子紧抓最后一句话当救命稻草:“但是,我没有把郡主如何,我只是吓唬她,没想到郡主性子刚烈,当场跳河。”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恕,求您了...”赵公子声嘶力竭磕头,眉心处印染出红色血迹也没有阻挡他继续磕头。
现场一阵惊讶,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未出阁女儿家所言,纷纷对上官照夜一通指责,每个人的眼里尽是嘲讽、诋毁。
上官城看着周围官僚异样目光,顿觉失去颜面,握紧拳头朝着身边的女儿狠狠扇去一巴掌。
林姨娘见状着急地将女儿护在怀里,上官照夜直勾勾盯着父亲的巴掌,眼底的冰冷叠加无数,似乎早有预料,也从不闪躲。
眼看巴掌落在上官照夜的脸上,睿王一个箭步率先跳下来,伸手阻拦。
“相爷切勿动气,此事本王觉得另有隐情。”
上官城才不信,看向女儿的目光逐渐燃烧起熊熊烈火,一字一句质问:“证人都说了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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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看向睿王:“王爷也不必多言,老臣养出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女儿也无颜面再面圣,百年之后更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那您现在大可将女儿剔除族谱,莫要让父亲丢脸,”上官照夜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想多言。
上官城还想继续抬手教训,睿王再次拦下,悄悄伸手指了指陛下,这才让上官城不再发怒,心中盘算着回府再教训。
皇甫逸尘转身,一番行礼,恭敬回话:“父皇,儿臣从义儿口中得知,是这位赵公子半路拦截四小姐的去路,硬是拽到小路,婉儿担心出事,带着义儿去解围。”
“本想借着四小姐的未来太子妃身份吓退赵公子,哪知道赵公子根本不怕,还想意图不轨,婉儿势单力薄才着人先带走四小姐跟义儿。”
赵辛氏立刻出言反驳:“王爷莫要胡说,小孩子的话怎可全信?他如何分辨的出是调戏还是四小姐引逗?”
“小王孙可是有始龀,早就能分辨黑白是非,小王孙距离臣女的距离不过一两米,如何听不清?”上官照夜抬头逼问道,“赵夫人,您可不止一次拿年龄当挡箭牌了,如此焦急,莫不是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吗?”
赵辛氏生怕陛下看出端倪,破口大骂回去:“你胡说!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您便说说为何贵府公子会误闯后院?难道他不知道当日是府邸宴请各府贵妇、小姐的日子吗?”上官照夜进而追问一句:“他若不知是否赵夫人您是有意苛待庶子,如若知道那他就是有意闯入,故意为之。”
看赵辛氏又要拿不懂规矩说事情,上官照夜抢先一步断了绝路:“您若想说赵公子是不懂规矩,臣女倒是想问问赵公子来了都城就算没有一个月,也有半月,”
“难道这半个月,太师府无人教授规矩?还是当家主母是有意要养废太师府唯一的公子呢?”
听着上官照夜有理有据分析,刚才还指认她的赵公子跟生母立刻觉醒,这是当家主母的诡计,这是要害了自已啊。
赵太师气不打一处来,颤抖着唇角,一句句询问:“这些事情当真吗?”
“不,不是...”赵辛氏连连摇头否认,“夫君,这分明是上官照夜挑拨离间为自已脱罪找的借口啊。”
赵辛氏又盯上了作为证人的庶子,伸手指道:“陛下,我儿都说了,就是四小姐挑逗他一个乡下刚进都城的,毫无见识,才被引逗去打郡主的心思。”
“真的是她,难道我儿还会撒谎不成?”赵辛氏焦急地辩解,试图让陛下信任,“他只是一个乡下刚来的傻小子,怎么会撒谎,随便污蔑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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