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朕听好了!日后谁胆敢打郡主的主意,赵太师之子就是下场!”
天启帝瞪着铜铃般眼珠子,吃人一般下了死令。
跪在地上的朝臣纷纷异口同声回应:“臣等,谨遵圣旨。”
李总管上前提醒道:“陛下,这幕后之人,怕是只有赵公子一个知情者了。”
天启帝心中早有答案:“他不过是个胆小鬼,刚才三次都撒谎,留着也无用,不如问问有用的人。”
“逸尘,你去查清原因,再来回禀。今日起,太师府邸所有人尽数抓进京兆府尹,告诉管事的,尽管使用手段,朕只要答案。”天启帝抿了抿唇下命令,眼角不经意的盯上了丞相。
慕容婉煊看着眼前这样冰冷刺骨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恐惧,连退几步向后走去,情绪落寞地回礼,转身就走。
皇甫逸尘看着担忧,使了个眼色给月影,月影立刻领会,紧紧跟了上去。
有了太师府的事情,彩蝶再也不敢离开半步,小跑着追着郡主的步伐。
温仪郡主虽是女子,但是才刚出宫殿,一溜烟没了影子,彩蝶紧追却还是丢了,在宫殿附近焦急寻找踪迹。
好在月影练武出身,寻着味道锁定了方向,绕了三条长廊寻到一处树底下,一步步靠近。
紫鸢树下
慕容婉煊蹲在树下,暼眼注意到了月影,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喷涌而出。
“我第一次产生不想当郡主的想法,如果我不是郡主,赵公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月影耐心开导:“即使你不是郡主,只是一个平民女子,放在军营,若被士兵调戏、轻薄都会被军法处置,严重的丢了命也是有的。”
慕容婉煊流下泪珠,试图辩解:“可是他只是吓到我了,并未伤害我,皇伯父却要了他的命,说到底,还是我的身份太过引人注意。”
月影看着她的眼泪,颗颗落下惹人怜爱,不由自主掏出上次落下的纱巾递上去。
“擦擦吧,我娘说,女孩儿的眼泪最珍贵,不可轻易掉眼泪。”
慕容婉煊看到熟悉的纱巾,拿过在手里触摸,闻到了其他香气,是蒲公英的味道,定是静心熏陶而成。
慕容婉煊随意问道:“那,令尊还说过什么?”
“我娘说,日后让我不要惹哭女孩儿,要学会哄女孩子。”月影提起母亲,脸上多出几分笑容,“我娘若还在,我也可告诉她,我见到一个爱哭的女孩儿,我……”
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对,迟迟没说完,两人的眼睛偷偷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慕容婉煊拿着纱巾擦了擦眼泪,打趣道:“我倒不知道你看上去冷冰冰的,居然这么会哄女孩儿笑。月影侍卫在外打仗时候,还哄了多少女孩儿?”
月影急切地否认:“属下没有,属下一心放在打仗上边,女孩儿从未见过,也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儿。”
慕容婉煊一步步靠近,试探地询问:“那,如果你见过女孩儿的话,就会哄她了?”
“没有!”月影急了,伸手发誓,“我月影从未哄过一个女孩儿,如有撒谎,”
慕容婉煊接话拦下,将纱巾塞回给他手心:“那,你现在哄了一个女孩儿了,”
月影麻木地不明所以,慕容婉煊指了指自已,两人看着彼此傻笑起来。
书房内 堂内
上官照夜抬头望了望天边时辰,太阳即将落山。
心中暗暗担忧:陛下若此时对娘做什么,传出去更是流言蜚语。
皇甫逸尘看出她的担忧,低声解释清楚:“四小姐且放心,父皇有分寸,就是担心有流言,这才让你我在门口守着,总归不会有人猜想父皇会当着儿女的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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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竟也知陛下跟我娘亲过往?”上官照夜不解询问。
“我也是道听途说。原本我并不相信,但是我的生母静妃曾经亲口跟我说过。”皇甫逸尘提及母亲解答,“父皇与林氏有过一段遗憾。我也才真的确信那些流言并非随口说说。”
上官照夜的目光望向屋内,内心跟着难过起来:娘,如果能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不是也不会选择嫁给爹爹,而是陛下呢?
屋内
天启帝不再穿着龙袍,而是换上了平民百姓的布衣,虽素朴,年纪见长,但是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风流倜傥。
天启帝转身望向几步之外站着的妇人,强忍心中泪水唤道:“小鱼儿...”
听到熟悉的呼唤,林姨娘抬眸对上那双梦里想念无数次的眼睛,还是那般柔情似水,抚平心中留下的数道伤疤,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一抹弧度。
看清屋内摆设,瞬间觉醒,向后退了几步,淡然叫醒面前的男人:“陛下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天启帝的眼眸骤然浮起一丝乌云,叹息道:“是啊,如今物是人非,你不再是小鱼儿,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你认识的黄公子。”
“我唤你来是想要一个答案,当初你同样遭遇此事,为何当初你不,同今日这般坚韧不拔?”天启帝走近几步想拉近距离,步步追问,“宁可受尽讥笑,连同四丫头自幼也被人扣上贱妾女儿的身份,你都不愿为自已辩解几句?”
林姨娘并未后退,淡淡地问了一句:“即使辩解又如何?可有人会信?”
“陛下当初刚坐上太子之位,若我说,我心悦之人并非丞相,而是..”林姨娘话到嘴边,看向陛下期待的眼眸,并未说完。
“即使我真的说了,您当初真的愿意承认吗?先帝最中意你这个位置,一旦事发,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林姨娘低下眉头诉说:“当初我也不过一个女子罢了,流言很快就会过去,但是若牵扯君王,陛下觉得我连同女儿还能苟活吗?”
天启帝情难自已,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当初若我愿意承认呢?”
“若当初我愿意,我们是不是也...”
林姨娘急忙甩开,转动眼睛看着门口并未有人来,难为情地劝阻道:“陛下还请认清现状,过去尽管多么多情,但是终归已经过去。”
“我们当真已经成为过去了嘛,小鱼儿,你当真放得下吗?”天启帝不甘心地追问答案,“如果你真的放下我了,为什么你的衣柜里,永远放着那些送不出去的礼物?”
林姨娘担心再说下去。真的会被人看出端倪,只能呵斥一句。
“够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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