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临安大街上。
秦俅狗腿子似的跟在赵渊后面,一脸谄媚,问道:“陛下,这曹公公去了这么久,还没把二殿下带回来,是不是……”
赵渊走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瞧瞧的,并没有理会秦俅。
秦俅也没再问,只是跟在赵渊身后,帮着提东西。
“有些事,不该问。”赵渊来到一个铺子前,挑选着小玩意儿,突然出声道。
“是,是臣逾越了。”秦俅吓得半死,连忙应声。
赵渊扭头看着弯腰行礼都快头着地的秦俅,觉得有些好笑。
臣子就应该像秦俅一样,巴结自已,维护自已,畏惧自已。
他们的生死,只在自已一念之间。
他们的荣华富贵是自已给的,他们只能仰仗自已。
“曹岭梅不过是一个太监,又是赵庐城的人,赵庐城是韩石忠放走的,我就卖韩石忠一个人情,曹岭梅跟在朕身边,朕还觉得瘆得慌,不如一并放他们走。”
赵渊又来到下一个铺子,看了起来。
“至于韩石忠,朕不杀他,但朕也不能让他离开大宋, 朕要他一生不得离开天水大营。”
“陛下圣明。”秦俅拍马屁的功夫可是一流。
“回宫,看看老四。这一次,他让朕很失望啊。”
赵渊也逛够了,拍拍手,向着皇城走去。秦俅小步跟着,心里却琢磨着一些事。
当天夜晚,秦俅回到自已府上,看着自已的夫人正在用膳,冷哼一声。
秦夫人自从赵渊登基以来,一直忍辱负重,放低架子,满脸谄笑。
“老爷回来了。”秦夫人急忙起身,亲自拿来碗筷,放在主座上,“今儿个,户部侍郎苏佑知送来一条鲤鱼,鲜美无比,老爷可一定要尝尝。”
秦俅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鲤鱼,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微微点头。
“最近的事,你可听说了?”秦俅一边吃着鱼,一边对秦夫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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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耳闻,二殿下……”
“住口。”秦俅厉声呵斥,“此等大事,不是我们可以妄议。”
“是是是,妾身知错。”秦夫人闻言,立刻变了脸色,跪在地上,满脸惶恐。
“我可提醒你,让你的娘家站好队,你们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着我。”
秦俅对秦夫人警告了一番,丢下筷子就回了书房。
“陛下今天是什么意思?二殿下归了东蜀,曹岭梅也放走了。这朝中还有谁能牵制住韩石忠?”
秦俅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四殿下的背后,是谁?”
“单单一个林元菊?应该不止,四大太监,曹岭梅走了,剩下的……”
秦俅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惊。
“太后!”
与此同时,西北,一州之地内,寸草不生,放眼望去,尽是沙漠。
“太白,有什么收获吗?”白帝坐在一棵枯树下,坐姿放荡不羁,身上的白色大氅盛着点点露珠。
李太白摇摇头,扭头看向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
说是老头,也算不上,就是胡须斑白,两鬓微霜。
此人脊背依旧挺直,脸上笑呵呵的,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
“本侯也没发现什么。倒是觉得……这地方与之前可大不一样了。”肖厉茗笑呵呵地说道,“那一块沙丘,我记得之前可不在这的。”
肖厉茗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沙丘说道:“还有,沙丘下少了些东西。之前牛鼻子留在这的那张幡,不见了。”
白帝起身,顺着肖厉茗的手看去,微眯双眼:“有人来过了,这幡应该是被拿走了。”
肖厉茗还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退!”
其余两人也感觉到了什么,两三步,便离开了原地。
而原来三人站的地方,从沙地里,爬出了一队阴兵。
他们穿戴着几十年前的大唐甲胄,浑身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骨。
这些阴兵双目发绿,不断地嘶吼着,手里的刀剑锈迹斑斑,却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阵阵寒意。
“看来,所言非虚。一想到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曾经是为了大唐而奋战的将士,本座……”
白帝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帮怪物,心里有些不忍。
李太白面色凝重,他心里也过不去,但是……
肖厉茗却冷眼看着这帮怪物,手中方天戟微微颤抖,仿佛在兴奋。
“打不打?”
白帝和李太白对了个眼色,还是决定动手。
就在两人出手之际,一个狼牙棒朝两人砸了下来。
还好两人不是等闲之辈,躲开这一击后,两人露出难看的脸色。
“薛琛。”
是的,攻击他们的,正是前唐车骑将军,那个三箭定辽东的薛琛。
肖厉茗有些怒了,自已曾经把酒言欢的兄弟竟然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对于肖厉茗这极其看重感情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让人愤怒的了。
方天戟动了,带着肖厉茗的怒气,将身前的沙地劈开了一个深两寸,长四丈的裂缝。
薛琛看肖厉茗有了动作,对着他吼了一声,举着狼牙棒冲了上去,这架势,仿佛要把肖厉茗撕碎。
“薛琛,原谅我。”肖厉茗低语,双眼通红,饱含泪水,但方天戟不能停。
白帝和李太白想去帮忙,但被这一大堆阴兵怪物缠地脱不开身。
薛琛挥舞着狼牙棒,一下一下,重击在方天戟上,肖厉茗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他下不去手,他真的下不去手!
薛琛见自已破不开肖厉茗的防御,仰天嘶吼一声,攻击的更加疯狂。
此刻的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中的弦月,渐渐变红了……
“我怎么感觉,这些怪物变强了呢?”李太白击退一个怪物,喘着粗气问道。
白帝手中的白金煞虎棍都快轮冒烟了:“你还真别说,还真是。”
肖厉茗与薛琛的战斗也渐渐有了颓势。
“咱们仨今天就要折在这了。”白帝一棍子打飞出去好几个怪物,有些体力不支了。
“这些怪物,个个都有一品的实力,而且不知疲惫,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李太白用青莲剑做拐杖,支撑着自已站立,原本飘逸的长发浸透了汗水,紧紧地贴在前额。
“吼!”
肖厉茗反击了,一戟刺中了薛琛的肩膀,可被刺中的地方流淌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臭不可闻的黑色液体。
正当肖厉茗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一阵笛声从远处飘来,所有怪物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站着。
“哪来的笛声?”李太白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吹笛之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笛声停了,怪物们又回到了地底。
一阵狂风吹过,掀起的沙尘迷了三人的眼,待风沙过后,一切又恢复如初,仿佛之前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徒留三人站在那儿。
这事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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