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蛋!”赵庐城抱着一个憨憨的汉子的尸体,悲喊道。
赵庐城崩溃了。
再一次经历生离死别的他,心仿佛被万把刀剑狠狠地扎着。
在他两岁时,亲眼看着自已的娘亲被赵渊拉去杖毙,只因娘亲是一个宫女,只因为娘亲出现在赵渊的正妻面前。
赵庐城从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已在赵渊的眼里并不是儿子,而是棋子。
赵庐城这个名字,是韩石忠取的。
娘亲死后,他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一直到五岁,被韩石忠抱走,在天水大营里长大。
赵渊一直说,最像他的是自已。
怎么可能,他无非是想用自已牵制住韩石忠罢了。
眼看着王二蛋的尸体渐渐冰冷,赵庐城泣不成声。
赵季看到这一幕,暗暗发笑,一个宫女所出的贱种,也配皇子身份。
肖钺泽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他站在夷陵城头,看着赵庐城跪在地上,怀中抱着王二蛋,深深叹了口气。
“唐子瑜,去把赵庐城带过来吧。王二蛋也带过来,厚葬。”
唐子瑜点点头,正打算飞身下去,却看到赵季纵马持刀,向赵庐城而去。
肖钺泽顿时慌了:“唐子瑜,快!”
赵季看着越来越近的赵庐城,眼中尽是疯狂:“去死吧,贱种!”
刀,落下去,落得很快。
刀,停住了。
赵庐城左手握住劈下来的刀,喃喃道:“二蛋,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去找秀秀。”
随后,转头,看向赵季的眼神冰冷,杀意从眼眶溢出。
“你得死。”
“什么?”赵季慌了。
身为三品高手,他很清楚,赵庐城想杀自已,而且现在,他有能力杀了自已。
“不,你个贱种,你不能杀我,你敢动我,父皇会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赵季嘶吼着,他想跑,但刀却被赵庐城死死的拽着,任凭刀划破自已的手,任凭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
赵季松开刀,想调转马头逃命。
但赵庐城动作更快,寒光闪过,马的头颅被砍下,赵季从马上摔了下来,看着一步步向自已逼近的赵庐城,吓得瑟瑟发抖。
他相信了,他现在想杀了自已。
肖钺泽看到这一幕,有些心惊。赵庐城这是……
“心魔。”唐子瑜也不知道该不该下去了,这他可应付不了。
赵庐城长发无风自扬,渐渐变白。
“坏了!”肖钺泽想下去,却被唐子瑜一把拉住。
“心魔,成。”
赵庐城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赵季。
正当刀砍向赵季时,一柄拂尘挡住了刀锋。
“林元菊,当年杀我娘,你也有一份吧。”赵庐城看着来人,怒意更甚。
“二殿下,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自家人,咱家不愿看见兄弟相残。”林元菊一脸戏谑地看着赵庐城。
心魔而已,未入一品,皆是蝼蚁。
赵庐城淡淡地看了一眼赵季,张口道:“那就先杀你。”
话音刚落,身上的气势再变。
一品,自在境。
唐子瑜啧啧道:“一步入自在,真牛逼。”
肖钺泽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去救人!”
唐子瑜揉了揉屁股,说道:“你爹压榨我,你也欺负我,真是……”说着就飞身下去,趁着赵庐城境界未稳,偷袭将他打晕,连同王二蛋的尸体一起带回了夷陵。
走之前,警告赵季:“你有一炷香的时间滚蛋。”
赵季看赵庐城被带走了,心里松了口气,眼神阴沉,正打算继续攻打夷陵时,林元菊拦住了他,摇摇头,随即带着赵季撤出了战场。
鸣金收兵,赵宋的士兵走了,留下四万多的流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熙望向肖钺泽:“给个指示吧,世子。”
“让他们进城,说赵庐城是东蜀之人,让他们跟着赵庐城。明日护送去青城山一趟。”
说完,肖钺泽就离开了,好兄弟有了心魔,自已怎么能不着急呢。
宋熙只好自已出面,将这些流民接到城中来。不过还好钱台夺的后勤保障能力不错,很快就把流民给安顿好了。
钱府(聚宝盆)
众人围着赵庐城,看着赵庐城沉睡的脸庞,个个紧锁眉头。
“怎么办?”
“我提议,把赵季绑过来,然后让这小帅哥杀了他,这样心魔就除了。”完颜姝提议道。
宋晓晓一脸无语:“提议的很好,下次别提议了。”
肖钺泽看向唐子瑜:“唐门有没有什么办法?”
唐子瑜摇摇头:“你说要搞死他,我有一百零八种办法,你说除心魔,那没有办法。我不是和尚。”
“唉。”肖钺泽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宋熙这时候进来,看见躺着的赵庐城,心里有些同情这哥们。
肖钺泽见宋熙进来了,问道:“王二蛋安葬好了?”
宋熙点点头:“以五品官的待遇厚葬的。”
肖钺泽点点头,拍了拍宋熙的肩头,示意他做的不错。
“赵庐城这儿……怎么办?”
“没办法了,送去青城山,找赵不道试试。”肖钺泽摇摇头,说道。
完颜姝感叹道:“可惜,长得这么帅的一人,有了心魔,而且心魔还是男人。”
唐子瑜有些不服气:“他确实很帅,但比我还差一点好吧。”
完颜姝给了唐子瑜一记白眼,没有搭腔。
目前没有丝毫办法,众人也只能退去,只留着唐子瑜看着赵庐城。
69書吧
因为唐子瑜懂一点药理,而且万一赵庐城醒了,唐子瑜还能用药迷晕。
安全又可靠。
肖钺泽回到房中,坐在书桌前,心里烦闷得很。
先是自已的身世不清不楚,自已的娘亲不知去了哪里。现在自已的好兄弟赵庐城又因为赵渊下套设计,产生了心魔。
一想到这些,肖钺泽脑子就疼。等着自已的事还挺多的哈。
赵宋,刑部侍郎的官邸。
一个年纪看似二十七八的太监端坐在大厅正位上,刑部侍郎跪在座位下,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旁边,是一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女孩。
太监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杀了吧。”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暗卫将女孩拖了下去,不过一会儿,返回正厅禀告:“人死了。”
太监起身,路过刑部侍郎的身边,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好长一段时间,刑部侍郎才缓缓起身,脸上全是冷汗。
被杀的女孩,是他女儿前几日收的丫鬟,名叫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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