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展鹏的信,慕然暂时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等再看见人的时候再说。
不能拒绝的太狠,怕他哭起来自已会心软。
前后两世加起来,慕然自觉自已已经是一个老阿姨,没办法对长的帅的男人说出难听的话。
大黄丫头一生的软肋就是帅哥的眼泪。
平复一下心情拿起最后一封。
慕然拆开信封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信封,这是两封信。
里面的信封上是一个陌生的笔迹。
上面只有寄信的地址,海市化工厂。
慕然搜了一下记忆,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记忆,于是先把慕家的信搁在一边,打开这封陌生的信。
信里一字一句都展现了对方对原主的爱,因为不知道她下乡的地址,所以只能将信交给慕家代为转达。
慕然看见信最下面的名字,崔明。
瞬间,她脑海中就出现一个温润儒雅中年男人的身影。
慕然记起来了,这应该是原主舅舅写的,舅舅就叫崔明。
原主的这个舅舅在她的记忆里是最疼爱她的人。
原主舅舅跟原主母亲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原主母亲硬要嫁给慕兴业,所以跟家里都断了来往。
是后面生了慕然的时候,两人才慢慢的有了联系。
慕然不太像慕家人,反而更像自已的舅舅。
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慕然在家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什么好脸,但舅舅这里却得到了近乎父亲一样的关爱。
崔明一直是想把原主接到自已的身边养,但崔艳芳不同意,他们不愿意失去一个干活的女佣。
慕然也只能一直在慕家这个苦海里一直沉浮。
相比于慕家,崔家的家境算是不错的,但并没有什么来往,崔明对自已的这个妹妹很失望,几乎不走动。
慕然跟舅舅的来往都是背着慕家人,好几次她撑不下去,没有钱读书的时候都是舅舅伸出援手。
不然就单靠她给别人打零工,根本凑不上读书的费用。
慕然想到这个舅舅,心底瞬间翻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原主在这个世界还是有在乎她爱她的人存在的。
崔明舅舅在信里也写了知道她被下乡时的愤怒,但也设想也许她离开了慕家或许会过的更好。
他在信的最后还希望可以经常通信,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他说。
慕然鼻头一酸,眼泪哒啪落到信纸上。
她胡乱的擦干净信上的眼泪,仰着头让自已不哭出来。
大概是原主还有意识残留在身体里,慕然看见舅舅的关心忍不住自已心里的酸意,仿佛下乡这一直以来的孤寂跟惶恐通通在这一刻消解。
她记下舅舅的地址,想着得赶紧寄封回信,别让他惦记太久。
妥协的将舅舅的信收好,平复心情后才看起慕家的信。
还是千篇一律要钱的话,不过这次写的人是慕兴业,他不单是想让她把那两百块钱寄回去,还明着要50斤的精米,或者是玉米。
按他话里的意思,反正她也吃不了这么多,还不如寄些回家省得浪费。
可能在慕家人的眼里,她到了北省就是掉进了米缸,根本不愁吃穿。
慕然冷笑一声,将信直接扔进墙角的垃圾桶不再理会。
慕然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其实很少去主动翻找原主的记忆,因为她觉得这是属于另外一个慕然的东西。
所以慕然根本就不知道原主居然还有一个对自已这么好的舅舅,早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慕然也会主动写信问候。
原主莫名其妙的离开这个世界,而她也莫名其妙的穿过来,这本就是一件很离奇的事情。
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原主的意识控制情绪,想必原主在被塞上火车的时候最想的就是在这位舅舅吧。
宁安国意识到自已居然跑到慕然家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抬脚想走,但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他看着安静的屋子,知道这会儿她应该是在里面的。
犹豫一会儿他还是敲了敲门。
慕然猛然回头看身后的门,她明明记得自已的锁了院门的,这会儿又是谁在外面?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找。
慕然狐疑的轻声穿鞋,放缓脚步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嘎吱~
慕然将门打开就看见欲转身离开的宁安国。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你是敲门了吗?”
宁安国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扇自已的手,这么突然的跑过来,慕然一定会觉得他很唐突。
为了不让隔壁知青点的巫开霁发觉,他直接从慕然的院墙翻进来。
本就不高的院墙,他193的个子几乎是跨过来的,根本没有难度。
“慕知青,我就是看着你这个院墙挺不安全的,想着提醒你一下。”
宁安国冷硬的表情,严肃的神情让慕然根本看不出他话里的漏洞。
她仰着头看他这么正经的表情仿佛是在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外头看看自已的院墙再看看高个子的宁安国。
嗯,是挺不安全的。
慕然心想宁安国说的有些道理,这不,明明她院门是锁着的,他还是轻轻松松的进来了。
慕然甚至都没有听见他翻墙头的动静。
不过还好是宁安国,如果换一个人就不妙了。
一阵冷风刮过,没穿外套的慕然被吹的打个冷颤,宁安国见状直接用身子给她将风挡在身后。
“你先进来吧,怪冷的。”
慕然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宁安国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慕然将冷风都关在门外,屋里的暖气很足,宁安国有些不自然的扯扯衣领,轻咳一声。
“慕知青。。。”
“嗯?”
慕然关上门就先去把炕上的信收起来准备放到柜子里面去。
宁安国进门就眼尖的看见了那封凌展鹏的信,放在军大衣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慕然不知道他为啥突然叫自已,拿着信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脸上很快的闪过尴尬,慕然只当是自已看错了。
以为是自已没有搭理他有些无理,慕然笑着边将信收进柜子边搭腔。
“不好意思,我这有些乱,所以想着收拾收拾。”
“慕知青这么多信,都是家里寄的吗?”
“嗯,有些是的。”
宁安国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穿的大衣厚还是慕然屋里的暖气太足,他只感觉自已浑身发烫。
那哪怕是他在部队训练的时候也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
他不太清楚自已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但总觉得不来问问,好像要失去什么。
慕然明显的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还以为是屋里的暖气太足他穿着外套热,她打趣道。
“要不,把外套脱了?”
宁安国长这么大都没有跟女同志这样近距离的交谈,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嘴硬回了一句。
“咳,没事,我不热。”
她明明就看见他下颚那颗可疑的汗珠,而且他的耳朵都红透了。
虽然狐疑,但慕然还是没有一直问下去,用碗给他倒一杯水,自已也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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