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严翼所说,将钧并没有把“亲眼所见”当回事,可袁来脸皮薄,还是在家里躲了他几天,见爸爸只字未提且面色如常,这才稍稍放了心。
“杉杉,爸爸要和你周叔去趟南市,这几天他不能接送你了,你坐严翼的车,或者他开我们家的车都可以。”将钧把备用车钥匙放在茶桌上。
袁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啊。”
将钧系好领带,临走说了句:“避开点人。”
好半晌袁来才反应过来爸爸的意思,顿时羞得小脸儿通红。
奶奶问她:“大钧说的什么避开点人?”
妈妈问她:“你爸要你避开什么人呢?”
袁来解释不清,拎着书包逃之夭夭,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严翼不知道小周不送他们的事,他的车一直停在自已家里,袁来这又走的急忘拿了备用钥匙,两个人一番商议决定坐地铁。
可我们的严少第一次乘坐地下铁道,就引起了强烈的不良反应。大概是人太多,空气又不流通,车厢里那股难闻的气味熏的他直反胃。
严翼干脆把袁来捞进怀里,好像只有吸着她的香气才能稍稍缓解头晕恶心。
“你不舒服吗?”他的脸色已经煞白了。
严翼点了点头,他现在不能说话,一张口就要吐出来的感觉。
袁来也不管下一站是哪了,拉着严翼下了车。
她拧开矿泉水,喂他喝了一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晕地铁。”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严翼呼吸到新鲜空气,恶心感也消了不少,“要是能有人让我靠一下,说不定会好的更快。”
袁来一边笑他耍赖,一边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已的肩上。
他埋在她的颈间,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袁来的脸红了又红。
严翼故作使坏地轻咬她白玉般的耳,吓得她立马跑远:“你疯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早高峰,谁会看你?”
那倒是没错,这个时间上班的上学的,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急于赶往目的地,哪有闲工夫管他人的事。
“少爷,再不走的话,就迟到了哦?”
“跟上。”
袁来轻轻牵住他的手,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四月,那一抹温柔的背影,定格成画。
严翼上了两节课就请假回家了。他还没有从晕地铁的后遗症里缓出来,就被成昱身上的中药味道再次熏倒。
也不能怪人家,成昱腿上的红肿都喷了好几天的云南白药了,只能说严少您的前庭器官敏感性忒高。
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成昱怎么会放过?自然充当起袁来的护花使者。
“你离我远点,我不要你送。”她可不想因为他,再惹严翼不开心。
成昱也不开心,她就压根没给过他一个笑脸:“为什么你每次和我说话都像一只炸毛的猫呢?”
“因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这个人,绝,非,善,类。”
“你说的没错,但是保护女人,我绝对是善的。”
袁来已经想好了应对他的说辞:“可我现在还不要回家,我要去吃新疆米粉,就这样,拜拜。”
她的确跑到学校后身那家小新疆的店买了份米粉,都这么晚了,店里的生意还是爆满,袁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排到她,在这吃那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打包带走。
这条街还是那样昏暗,尤其一个人走的时候,说不怕是假的,好在左右都有商铺,真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大喊就好了嘛。
可当那四个彪形大汉直奔她来的时候,袁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觉得自已是乌鸦嘴。
“哟呵小妹妹,一个人吗?要不要和哥儿几个去酒吧喝酒啊?”
“大哥,也不一定喝酒啊,妹妹上学怪累的,不如兄弟带她放松放松?”
“哈哈哈...”
这些个流氓粗俗不堪,轻浮无礼的说着混话。
“走开,再不走我喊人了。”袁来警惕的看着他们,大脑快速思考往哪一边跑才好。
“你喊吧,这一片儿都老子说了算,我看谁敢出来救你?”
“救...”袁来刚拔高了嗓音,见那人亮出白花花的尖刀,她吓的立马闭了嘴。
“妹妹别怕,陪哥玩玩。”
“玩你妈。”谁也没注意到躲在暗处的成昱,他“嗖”的从侧边窜出,一板砖敲上了流氓头子的脑袋。
“成昱!”
袁来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快跑。”
他拉着袁来飞快的向前奔跑,身后一行人骂骂咧咧脏话不断,大有不抓住他们不罢休的架势。
成昱对这附近根本不熟,绕了一圈还是跑进了死胡同。
他把袁来护在身后,喘着粗气:“兄弟,都是出来混的,我赔你们钱不就得了?”
“赔钱?可惜我们不差钱。”带头的男子把玩着折叠刀,“小子,你刚把我大哥打了,是我捅你一刀,还是让这女孩陪我一宿,你选一个?”
袁来紧紧抓着成昱的手臂,害怕到全身发抖。
成昱冰凉的唇覆上她的额:“别怕,相信我!”他接过袁来手里的炒粉盒子,忍不住笑了,“小骗子,骗的好。”
袁来还没搞懂他话的意思,成昱拎着盒子抡了上去。
打斗声在狭窄阴暗的巷子里展开,成昱凶狠地和对方厮打在一起,拳风凌厉,动作迅疾,可是双拳难敌八手,对方人多势众,各个膀大腰圆,成昱又带着伤,很快就落了下风。
其中一人看出了成昱的破绽,抬腿就要踹他的腹部,他灵活的躲开了这一脚,另一人又猛烈的一拳打上他的胸口,他避之不及,生生扛下了对方使出的全部气力。
这一击才最为致命,成昱捂着心口痛苦地跪倒在地。
袁来急忙挡在成昱身前,哭声响彻整个夜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求求你们...”
“算了,我们走。”
这些小混混也不想把事闹的太大,气出了就行了,而且这小子伤的不轻,真要闹出人命,进局子的还是他们。
“成昱,成昱你怎么样?”袁来抱起意识模糊的他,“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不要...”他忍着心脏传来的剧烈疼痛,艰难吞吐,“不去医院,带我...”
“好好,我们不去医院,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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