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五个小鬼一听再也见不着妈妈，哇又哭来了。女鬼被哭声打断了阵脚，“娟娟，你怎么不看好妹妹们。”
程因忽然觉得自己不像卖给花圈的，像新闻里的和事佬。
乔渡生趁机劝到，“稚子无知，不知晓做鬼的痛苦。日夜困在井中，怨气缠绕，长此以往，恐成凶煞。到那时，投生无门，再没有回头的机会。时机已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程因助攻，“一个合格的母亲，要学会为孩子的未来负责。过几天，我给你烧本《虎妈是怎样炼成的》。孩子要从小抓起，才能有个光明美好的未来。”
母子天性，做了鬼也是一样。女鬼停下手，答应到，“只有你们把李金芸给我，一切都依你们。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听之任之。”
“不是，你到底要李金芸干嘛，是图她年轻漂亮，还是爱洗澡。”
奇了，自古女鬼只纠缠书生，没见过对小姑娘这么执着的。
小红点又一次爬到了程因的鼻尖上，大眼瞪小眼，程因一个寒颤。这，这是一个未成人形的小婴儿。血管清晰可见，黑像一般凸在红彤彤的皮肤里。
许聪反应过来，“鬼胎。”
“什么意思。”
“她要让李金芸代替她把这鬼孩子生下来？”
程因当即来了火气，连着七八块砖头，砸棺材，“人鬼殊途，我们家芸芸才多大，现在正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生什么孩子。滚球，信不信，老子劈了你的棺材当柴火烧。”
前有青向笛抓李金芸祭天找师父，又有女鬼要李金芸帮忙怀孩子。横了一眼贺谨丞，还碰上个杀猪盘，骗她当诱饵。
“芸芸，你基因里带煞，还是命中带衰。”程因见女鬼不肯松口，决心跟女鬼血战到底，“阿生，你让开。老子今天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渡生多番留情，打斗中，不曾伤了女鬼的根基。女鬼有把握一对一，对付程因，绰绰有余。不等乔渡生出声劝阻，蛇骨鞭凌空劈下。
程因脚踏七星，气聚下田，默运五行。两脚稍分开一点，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迈开步伐。程因是个半吊子，也可以说是集众家所学，口中念除灵斩丧咒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门神护卫闪两旁。六神回避四煞遁，手握金刀来除丧。”
程因招招狠辣，决意要同女鬼生死决战。蛇骨鞭劈开白骨架子，手中雷符飞舞，喝声到，“头顶北斗魁罡踏，雌雄二煞速速藏。金刀一砍凶殃灭，钢刀一下化吉祥。”
女鬼仍旧同乔渡生比划来比划去，招呼五只小鬼，一声呼唤，小鬼们迅速停下手，一致对外。程因持蛇骨鞭的手上咬了两只鬼娃娃，霎时，手肘上出现数排泛黑污血的牙印。另两只钻进程因的脑子一阵折腾。程因五识，神智又被封上。
“小娃娃胆子不小，仗着有人撑腰，欺我柔弱。”
程因抱头哀嚎，“疼，阿生，疼~”
一声声喊得乔渡生心一揪。先前不知原因，不敢轻易下手，如今知道是小鬼娃闹的。伸手一掐，从程因体内拖出一只鬼娃娃，丢到女鬼脚边。
“程因，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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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因强忍住疼痛，用胳膊肘杵着地，爬到乔渡生脚边，拉他腿脚，催促乔渡生，“走，我拦住她，你，你快走。”
话虽如此，两手抱住，两只脚勾紧乔渡生的大腿。程因哭兮兮，求女鬼，“姐姐，你看在我们两不容易的份上，高抬贵手。啊！姐姐~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你不是要我走？”乔渡生踹踹腿，摆脱程因热烈紧致的拥抱，“松手。”
“我考虑了一下，做死鬼，两个一起不孤单。”
拎起程因的衣领子，拽直，立到地上，骗他到，“死得有节气些，不枉世间走一遭。”
“说的到轻巧，你又不会随随便便死。”程因两根食指擦拭眼角的泪花，“芸芸，我是不会答应的。有本事，你踏着许聪的尸体，走过去。”
许聪突然被点到名，金钱剑紧握，“我带芸芸走，你们，你们保重。有缘，江湖再见。”
“喂，喂，喂！相识一场，起码回来收个尸。”
“一个也走不了。”
乔渡生甩开披风遮挡住程因，血色的雾气笼罩住众人。伴随着空中飞舞的纸人，恐怖异常。女鬼操控白骨架子，指骨挑开披风，程因一睁开眼，正对上森森白骨。
程因捂住胸口，尖叫到，“啊！变态，偷看大帅哥。”
女鬼…“凡事皆有因果。”
白骨簪？程因拍拍乔渡生的腿，“还，还给她。我们还不稀罕，哼。”
摇头，伸手指向程因挂在皮带上的天禄兽，“拿了我的东西，欠我的，就该还。”
程因生锈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按理说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出现在李记金铺。
“芸芸，这对儿镇墓兽，你爸从哪儿弄来的？”
“当铺。”
庞天瑞依稀记得镇墓兽的来历，“我家的当铺开了有些年头，从前也是家大业大，全国各地都有分号。这对儿，好像是一个穷书生拿来典当的。签的活当，一直没人来赎。我就从库房里找出来，卖给了李叔。”庞天瑞事不关己的模样一下变了，“那个书生不会就是姓贺的？”
乔渡生无奈，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女鬼这才找上李金芸。“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
程因往庞天瑞身上引祸水，“说不定那姓贺的，身上有巨财的事，就是你祖上不积德，告诉劫匪的。”
“就算是，也不能连带。我，我，”庞天瑞狡辩到，“庞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
李金芸是程因和庞天瑞眼里头的小妹妹，自然舍不得她受苦，两人默契地决定把责任担到自己身上。
“这么说来，李金芸责任最小，凭什么她倒大霉。”
“急什么，他的报应还在后头。”
程因自己吃点亏不要紧，可真伤到他身边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冷笑一声，掀开披风，“看来，你是罚酒没吃够，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程因拼了小命，也要灭了女鬼，当下继续踩七星步，“金钱剑，来！前护身，后护身，身披八卦定乾坤。鬼怪与我化为水，殃煞见我化成灰。吾今念动护身法，杀尽妖魔战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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