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沐雪莹确保自已没留下什么痕迹后,踩着屋脊原路返回。高挺的屋脊上几乎没有积雪,走在上面也不会留下显眼的痕迹。
她回到苏府的后门小巷中,站在树梢上仔细查看着地上的脚印。此时已经有薄雪覆盖,但雪地上中的脚印大小分明,远瞧着那偏小的脚印像是金玉斋的鞋子踩的。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她飞身下去稳稳落地,抬起左脚看了看自已的脚印,与雪地上的对比。心头猛地一惊,她仔细辨别着这个脚印,一路走了过去。发现这串脚印消失在某条街道上。
这条街上的积雪全都被扫的一干二净,于是这一点的蛛丝马迹也没有了。
沐雪莹飞身返了回到了自已的住所。她推门而入时,惊动了躲在暗处的春甲。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好奇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睡觉呢?”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刚才出去逛了逛,发现一件很不好的事,麻烦你去苏府的后门那里观察一下情况。”
春甲抱拳称“是。”
69書吧
立刻飞身离去,这个灰色的身影很快也融入白雪的世界之中。
沐雪莹见他走了,嫌恶的看了眼自已的双手,本想叫玉书打水洗洗,可呆在房间里看似白净的手为什么突然要洗呢,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抓了几把地上的雪捏了一个雪白的团子。
很快,玉书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迈着碎步走了出来,劝阻道:“小姐,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怎么出来了,穿的单薄也不带个汤婆子。”
她继续玩雪,将手中的雪球越滚越大,毫不在意的说:“当然是想玩雪了,我在屋子里看到这洁白无瑕的雪总想堆个雪人玩,这不便出来了。而且玉书,我最近习武体质强健了很多,也不怎么觉得冷。”
玉书见劝不动,小跑回去拿了个大红色的披肩给她披在身上,叹了口气:“小姐你怎么又穿了如此素的衣裙,还是搭配点红色更喜庆一点。”
沐雪莹汗颜,心想自已怎么忘了把衣服换回去呢,竟然如此粗心,沉默片刻,她随口解释道:“玉书,我瞧这雪白的可爱,便也想和它们一样。”
玉书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安静的看着她堆雪人。
不一会儿,铜琴见她们二人在雪地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脱了手套,加入到堆雪人的队伍里,她笑嘻嘻的说:“小姐,奴可以和你一起堆吗?”
“自然。”沐雪莹欣然同意,她又不是真的想堆雪人,巴不得有人来替她堆呢。
铜琴的手很巧,颇有雕塑天赋,在她的帮助下,雪人精致了不止一个度。在两个人合作下,一个身高一米五的五官精致的雪人横空出世。
沐雪莹很满意,将自已的披肩解了下来,给它带上。她端详着它单调惨白的五官觉得有些不顺眼,于是让一旁站着的玉书给它上妆。
玉书是有几分化妆技术的,将那个雪人画得很漂亮,那五官简直栩栩如生。铜琴将自已的帽子给它戴了,这样这个雪人看起来就更像是真人了。
沐雪莹对这个雪人很满意,拍掉手中的雪,进屋去了。
屋内有心细如发的玉书派粗使丫鬟准备的洗手水,她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水时,只觉得舒服的很。
冬日的白天很短,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夜间,李尚理忙碌一天后,来到厨房做饭,为了维持自已很穷的形象,他都不点蜡烛的,只是凭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芒做事。
他如往常一般推开米缸的盖子,拿挖米的勺去舀米,意外的碰到了一个硬物,他伸手去摸那个东西,只觉得那个东西像是布料的触感但又有些软,还很大。
他猜不出是啥,以为米缸里掉进一只硕大的死老鼠,于是他半盖盖子,捧着煤油灯仔细查看,隐约看到一球形的东西,见不是老鼠他放了心。
解开盖子,细细查验起来,觉得这布料有些眼熟,但是他没有多想将包着的东西取出。
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个满脸血迹的死人头,他毛骨悚然,浑身的血液凝滞起来朝头顶上冲。
“啊!!!”后知后觉的他发出一声惨叫,往后一退,跌坐在地,大口的喘气,恐慌不已。
做多了错事竟真的有鬼来敲门。
他的惨叫惊动了,宅子里休息的齐王属下张枫。
张枫右手紧紧抓着利剑,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一脚踹开房门,如此动静,李尚理发出一声更尖锐的爆鸣。
张枫见室内并无他人,暗骂一句蠢货,面上假装关心的询问:“李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张…张侍…,卫,你……看…”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左手颤巍巍的指着米缸的方向。
张枫背地里翻了个白眼,收了剑朝那边走去,骤然看到米缸里血肉模糊的一坨,瞳孔放大,抽出剑来,用剑尖挑起那头颅的头发,看清五官后。
强压着心中怒火,尽量平静的质问道:“它怎么在你这儿?不是让你丢到苏府去的?”
李尚理恢复过一点来,解释道:“白天我已经丢出去了啊,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
想到一种可能后,他整个人都剧烈颤抖着,睁大了双眼,“莫不是…莫不是鬼魂来索命了!”
张枫看着疯疯癫癫的人儿,不再理他,走出房门后,仔细查看周围的痕迹,却一无所获。折回来,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李尚理,继续问道:“你确定把这个丢苏府了?莫不是糊弄我。”
“怎么会糊弄你啊,我兢兢业业的为你们办了几个月的事,是否忠心实诚你们还不知道吗?”
虽然李尚理说得诚恳,但张枫不信,他可不认为世界上存在什么鬼魂,看着李尚理那癫狂的模样怀疑他是否真的疯了,疯子记忆错乱好像不足为奇,这样便能解释他记忆的偏差了。
李尚理不知道张枫怎么想他,只是一直嘟囔着:“生死有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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