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折煞呢?实话实说罢了,”沐雪莹笑道,“你本来就是老板啊,只是不是这里的罢了,我这样称呼是说的过去的。”
她闻言,用绣着红梅的帕子掩住嘴,“咯咯”的笑,“小姐,您倒是个知情识趣的雅人 在汀州金玉阁我是名副其实的东家,但是在这繁华京城我就排不上号了,您叫我名字——玫雪就行。”
沐雪莹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然后就在这里挑选起饰品来,不过眼神一直留意着一旁的李尚理。
李尚理看着桌柜上的各种贵重物品,很是惆怅。他伸手去拿一个花瓶,可指尖刚碰到瓶身就立马缩了回去,如今他一无所有,曾经视若常物的东西现在成了触碰不得的存在。他生怕一不小心将这花瓶打碎,要知道现在的他根本赔不起。
沐雪莹瞧着有些心酸,为他晚年落入窘境而感到悲伤,但更多的是快意,若不是他自已做错了事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若不是他辜负了长公主的感情,他也不会被扫地出门。
李尚理今日看似来金玉斋给他的女儿端敏买礼物,可实则不然。至少她是不信的,她不相信一个称职的父亲会不给女儿准备新年礼物,而在大年初二的一天,倾家荡产也要给她准备元宵的礼物。相比较于真情,她更乐意去相信李尚理来此别有目的,不安好心。
玫雪见二楼的两个顾客都心不在焉却还在她这里挑东西,心里直犯嘀咕:他们真的是来买东西的吗?
时间慢慢流走,李尚理逛了二楼一圈,最后还是停留在鞋子方面,指着某个样品要求金玉斋按此种款式做一双。
玫雪见他真的要买,露出一个惊讶的目光来,心想京中真是藏龙卧虎,连个乞丐都能拿出钱买价值千两的鞋子。
她刚来京城不久,但也听过李尚理的大名以及他做的龌龊事,毕竟京城人中少娱乐,八卦轶事、流言蜚语总是传的很远。
可她是个有操守的商人,不应该因顾客所为而对顾客有偏见,于是违心的夸赞道:“您这位父亲还真是大方啊,想来你女儿收到此物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李尚理以前常来金玉斋,知道玫雪是新来的,骄矜的昂起头,端起他当官时候的风范,说道:“那是自然,我的女儿值得最好的。”
话语刚落,鬼祟的看了沐雪莹一眼,生怕这个知情人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揭穿自已,强装镇定的付了钱。
沐雪莹对他的行为很是鄙夷,但不至于拆他的台,反正他再怎样装模作样也掩盖不了自已身上的班班劣迹,他的风评也只会因这样的举动更差。
见沐雪莹对他爱搭不理,他放心了,长期受人鄙夷的他很想在这方面得到尊重,哪怕是短暂的,于是他继续道:“掌柜的,你不知道,我那女儿啊可爱得很,希望她收到这份礼物后能彻底原谅我。”
按道理来讲,玫雪这时候应该附和着说他如此尽心肯定能被原谅,可她不愿这样违心,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这样的鞋子喜欢的人自然喜欢,讨厌的人自然讨厌,至于你女儿是否原谅你还得看你本人。”
李尚理没得到满意的答复,有些不满,可发泄这种不满会得到不好的结果,于是他忍住情绪,讪笑道:“掌柜的说的是。”
见讨不到好,他也不在聊了,将定金支付,留下住址后,灰溜溜的走了。
他一走,沐雪莹便过去看他选的鞋,发现这些的款式与她除夕所穿很是相像,鞋面上绣的也是些国色天香之类的图案,不像是端敏喜欢的也不像这个年龄段穿的, 而他买鞋时也没说要做个不一样的花样。
据此,沐雪莹合理推测,他是萧昱夜的人,如今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在调查那晚偷听的人。
可金玉斋的鞋子颇得京中女子偏爱,几乎每个官家小姐都有,而且鞋子的底部的花纹样式也相差不大,真要这样查怕是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她有些想笑,眼尖的玫雪看到了连忙问:“您可是看中这双鞋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之前的李大人如何混进这金玉斋的,如今的他又怎么买的起这里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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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没了官位 ,但依旧是官身,我们这种商人又如何能去不接待这些当官的呢。”
“原来这样。”沐雪莹点头,然后走到窗外给某个暗处的身影打手势,让他跟着李尚理去,有官身没官位依旧能做不少事,还是得谨慎提防着。
“唉,不说这些了,我这儿有个好东西,看看能不能入你的眼。”玫雪还是相当称职的 ,察觉到她要走了便立马找东西来挽留她的脚步。
她说着从柜台处搬出一个木匣子来,兀自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呈现出来。
只见匣子里放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它散发着莹白的光晕,正面刻着松山白雪,浮云流水, 左上角写有两个不认识儿篆体文字。
她被这玉佩吸引了,鬼使神差的拿在手中,入手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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