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青衣少年施施然坐在沐雪莹旁边。
“你来了。”沐雪莹头也没回,她知道此时在她身边的人只有萧昱白了。
“你瞧,这可是你掉的那两根簪子。”他将找回来的发簪递给她看了
沐雪莹低头一看,两根银白的发簪放在他的手上,发簪上镶嵌的蓝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干干净净的 ,未染尘土。
她伸手接过,“安王殿下倒是有心了。”
“应该的。”
69書吧
沐雪莹将头发拆开,用手指梳理着秀发,她到古代来没怎么亲自动手梳过头发,因此她只会梳极其简单的发式。
素手挽发,木钗点缀,除此再无任何点缀,犹如邻家姑娘,清丽婉约。
日头渐高,阳光越来越刺眼,她这样一个闺阁女子自然不想留在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屋顶上了。
她把卸下的发饰一一包好,收在帕子里,她起身拍了拍衣裙向萧昱白告别:“快晌午了,我先走一步。”
“好,”萧昱白点头,并提出了意见:“不过沐小姐,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世人知道我们相识啊,不然每次这样找你未免太不方便了。”
“虽不方便,但那些人不知道我们认识,可能会更安全一点。”沐雪莹是有所顾虑的,且不说和离的女子与未婚男子相识相会是否于礼不合,光是他们俩的身份摆在一起就容易引起猜忌。
“也是,”萧昱白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这样无非是想让她答应另外一个更易施行的方法罢了,“那不如这样, 日后我们让端敏当牵线人 。”
“端敏会不会太年轻了些,我怕她会露馅啊,”她眉头微皱,“而且端敏未必乐意这样做。”
“让她牵桥搭线,随意找个由头就是,没必要和她实话实说。”
她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便应了下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既无事,她便去找玉书他们,玉书看着她的发欲言又止,走过去打算帮她重新梳个精致的发髻。沐雪莹见状连忙制止:“玉书,我这个发型挺好的,够轻便,就不麻烦你帮我重新梳了。”
玉书闻言称是,垂下刚要举起的手。
此时,道童敲门:“居士们,可要用些餐食 。”
………
用过道观准备的餐食后,就到厢房歇着去了。
青山观,隐于京郊外绿意盎然的大山里,属实是少有人烟,清净幽森。这待客的厢房更是取“静中有动”之意,修在山腰静谧之处,且其中有一条灵动的溪流穿插而过,颇有雅趣。
耳畔鸟鸣不绝,流水之声隐约可闻,沐雪莹觉得此处很是惬意,慢慢困意来袭,她便于厢房之中和衣而眠。
玉书,铜琴见此守在她床榻旁,用团扇帮她驱赶蚊虫。
恍惚之中,昏暗一片,眼不能见,五感闭塞,但能感觉有一张网紧紧的将她束缚着,不得动弹,于是她奋力挣扎,这一挣扎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玉书铜琴见她家小姐睡的好好的,却突然睁开双眼,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询问:“小姐您可是做噩梦了?”
沐雪莹坐起身来 ,双目无神,呢喃道:“没有 。”
她一醒过来梦里的内容全都忘了,只留下了丝毫拼命挣扎的情绪。她轻轻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已更清醒一些,无用。
她有些烦,索性穿上鞋,走到院中散心。一看到院里的潺潺流水,突然想顺着这条河走,看看它流往何方。
她向来是一个行动派,说走就走,玉书铜琴跟在后面大喊:“小姐,您等等我们啊!”
沐雪莹回头:“别跟着我了,我去去就回。”
玉书看着远去的蓝色身影,悠悠的叹了口气:“唉,自从小姐习武后,我们就跟不上她了。”
铜琴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小姐要是遇到危险,她们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婢女在场怕只能帮倒忙,还不如在安全的地方候着,既能偷闲又不当拖油瓶 ,何乐而不为呢?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想到什么便尽数和玉书说了,玉书闻言直说:“有理有理,是我钻牛角尖了。”可她具体怎么想便无人知道了。
再说沐雪莹,她一路用轻功飘过去,只见溪流越来越宽,最后汇到了山脚下的河水之中。
“无趣!”沐雪莹撇嘴刚要离开,却听到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啊!啊啊啊!你们别过来啊!”
同时还伴随着男子的淫笑声:“哈哈,小美人,这里荒山野岭的少有人烟,就半山腰上有个道士观,他们半年也不见得出一次山 你还能指望那些道士来救你不成,乖乖束手就擒吧。”
“休想!”
“啊!”女子倒地惨叫。
“你跑啊,跑,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哈哈,快到哥哥怀里来!”
闻言,沐雪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顺着声音到了现场。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跌坐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怜,那三个歪瓜裂枣般的男子狞笑着朝她走去 。
沐雪莹看不下去,想要去阻止,却见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瞬间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出手扇了他们一人一个巴掌:“废物!”
那三个魁梧大汉立刻跪下,“我们不行啊!”
女子起身,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以极其轻蔑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土匪吗,怎么如何犯罪还要我教你们不成 。”
中间跪的那个络腮胡凄声说道:“现在安逸,土匪这一行实在是不好干啊,为了防止被抓住,我们向来只抢老弱妇孺的,抢了就跑,不敢逗留。”
沐雪莹闻言觉得眼前那几个大汉实在是蠢,难道他们浪迹江湖多年没听过“独行的老人,小孩,女人最不能惹吗?”
那女子显然也觉得他们蠢笨如猪,嗤笑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劫这些人?”
“这有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不抢那些体弱的难道抢身强体壮的吗?”土匪疑惑道 。
女子闻言一脚将他踢翻,踩着他的头道:“那你们打劫我这样柔弱的人,抢到啥好处了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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