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黑了点,瘦不拉几的一脸菜色,扎着个可爱的揪揪,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五官说不上粉雕玉琢,唯独那一双眼睛生的灵动。
三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这孩子却异常懂事,说话口齿清晰。
大丫往日的片段在她脑子里回放,看的她心揪的疼疼的。
于是将人扶起轻哄道,“大丫乖,舅母只是玩剪刀而已,不会死。”
大丫眨巴着眼睛,吸溜一口鼻涕,“当真?舅母也是同我娘一样,只是玩剪刀?”
池缓缓眉头一皱,江初微此前天天被原秋折磨,三番五次想自行了断,奈何为了大丫和肚子里的孩子硬是忍了下来。
她心里不禁佩服江初微,母爱伟大。
古人对女人的束缚太重,一点也不公平。
她点了点头,“对。”
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小娃娃,池缓缓竟然头一次说了谎。
好在孩子心思单纯,见她说的认真,大丫总算是不哭了。
吃过饭,池缓缓将虎皮收拾好放进背篓,搬上了牛车,三人总算是出发了。
搬家去了大半日,怕时间来不及池缓缓便还是决定两人分头行动比较稳妥,自已单独去镇上卖虎皮,江初衍去拿户籍。
一听媳妇有这想法,他很是疑惑,“媳妇儿,虎皮贵重,有价无市,去梅花县卖岂不更好?”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池缓缓早就有了卖虎皮的人选,于是便卖了个关子,“相公,我若将虎皮卖了,还能买了牛车比你早回村,你可信?要不要打个赌?”
江初衍 宠溺一笑,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道, “不必打赌,媳妇儿说什么为夫都信,为夫都听你的,你决定便好。”
“呃....”池缓缓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赶忙别过脸不再看他。
心中暗道这男人惯会说情话勾人,原先看她一眼都会脸红的小书生,这会儿为夫为夫的说的极其自然。
见她娇羞的模样,江初衍“咯咯”笑个不停,伸手将她轻柔的拥入怀中,“媳妇儿,小心些,莫让为夫担忧。”
猫在他怀中的池缓缓脸色微红,愣愣的点了点头。
赶车的江大虎脸色比苦瓜还难看,他这个光棍做了什么孽,要在这儿。
恼的他鞭子挥了又挥,牛车跑的极快,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镇上。
池缓缓下了牛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城。
江大虎转头看着站在原地愣神的江初衍,撇了撇嘴,“初衍老弟,弟妹都没影子了,咱可以走了吧?”
“走吧。”
回过神的江初衍这才不舍得收回了目光。
进了城的池缓缓一路去了天下第一楼。
第一楼才刚被官府解封,陆青延正在门外指挥着装修的工人,看见她来他双眼一亮,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池姑娘,你来了,我正找你呢,我跟你说...”
“停。”池缓缓赶忙抬手打断他,“酒楼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别说是我,就是路上的狗都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陆青延抖了抖脸,尴尬道笑了笑。
无意中瞥了她身后的背篓,惊的一蹦三尺高,说话都不利索了,“虎,老虎,老虎皮,你,你别和我说打虎英雄是你!”
池缓缓明目张胆的白了他一眼,“是我,不明显吗?”
陆青延木然的点点头,可不是,很明显。
眼见时辰不早了,池缓缓没空和他寒暄,开门见山道,“你表哥可还在?”
“在,你找他作甚?”陆青延满脸疑惑。
“卖虎皮。”池缓缓老实回道。
“啊?”陆青延更疑惑了,卖虎皮这事儿,找他这个京城首富便是,找自已那个冷脸冷心的表哥作甚。
见他面露为难,池缓缓语气缓了缓。
“我不让你白帮忙,你的酒楼缺厨师,而我...”池缓缓语气一顿,指着自已的脑袋继续道,“脑子里上千种菜方子,营销策略,小小酒楼帮你经营好轻而易举。”
陆青延双眼一亮,爽朗一笑,“成交!”
池缓缓一怔,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她愣神之际,陆青延进了酒楼,同工人们叮嘱了一番,便迫不及待的带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池缓缓正好奇的看着车里的装饰,毛茸茸的垫子坐的很是舒服,一点儿也不像牛车那么颠。
陆青延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路上还是将自已的疑惑问了出来。
池缓缓歪了歪头,问道,“你会花万两买我这虎皮?”
陆青延倒吸一口凉气,“万两?”
见她点头,陆青延身子往后一靠,打开扇子扇了扇,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她。
“池姑娘你开什么玩笑,你看我像傻子吗?虎皮虽难得,这大热天的哪个傻子会花万两买虎皮。”
池缓缓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像不像傻子我不会知道,但你家表哥绝对会买,要不要打赌?”
陆青延扇子“啪”的一声合上,身子坐直来了兴趣,“赌!若是我输了给你五百两,若是你输了....”
他语气顿了顿,抬眸望向她。
看他那臭屁的模样,池缓缓没忍住轻笑一声,自信道,“我不可能会输,银子准备好。”
她情定神闲的坐在那,整个人自信张扬,笑起来如同一朵绽放的花儿般摄人心魄,陆青延不禁看呆了。
马车七拐八拐的在各个巷子里穿梭,不一会儿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宅院门口。
池缓缓抬眸看向院子中央的牌匾,不禁喃喃道,“修竹苑,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想不到这三皇子,还挺哀愁。
正欲出门的温玄辞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不曾想这乡野女子竟会念这首词,真是有趣。
陆青延狗腿的上前打招呼,“表哥~”
池缓缓只是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他立于院门口,墨绿色华服,青丝如墨以玉簪冠起,气质极其清冷,浑身透出一股生人莫近的威严。
温玄辞与江初衍完全是两个类型,只不过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自已主人。
上前大方福了一礼,“温公子。”
温玄辞微微颔首,瞥了眼池缓缓,转头望向他询问道,\"你来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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