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听林氏出事,池缓缓眉头一拧,“噌”的一声迅速起身,走出屋外。
速度之快,连他这个作为亲儿子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两人去到江大河屋里一看,林氏坐在床沿上捂着脸小声啜泣,江大河半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池缓缓疾步上前,将林氏的手拿下。
“嘶...”林氏疼的惊呼一声,本能的缩了缩手不想让几人担忧。
池缓缓这才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是又脏又乱,整个人蓬头垢面。
“大哥,娘早晨去拿工钱,那管事说咱娘没受伤私自跑回家,要扣工钱不说,还把咱爹娘这两个月的工钱给压下了。”
江初齐咬牙切齿的站一旁,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解释。
这话一出,池缓缓瞬间暴跳起来。
“林婶儿,江大叔,往后你们不必再去那庄子上干活,工钱我去帮你们拿回来!”
还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池缓缓丢下这句话人就出了屋。
“缓缓!”林氏红着眼眶赶忙推了推江初衍,“快,初衍你还不去把缓缓拉回来,缓缓这孩子脾气暴,可别闹出啥事来....”
那庄子是大官家的,他们这种穷苦人家,哪里敢跟他们叫板。
大儿子眼看着下个月院试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闹出啥事来。
江初衍从进门就沉默了许久,随后愤然道,“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该咱们的工钱他们一分不能少。”
话音刚落,江初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林氏拐着脚想要去追,却被江初齐拦下,“娘,有大哥和缓缓姐在,工钱肯定能拿回来,您莫要担忧。”
林氏闻言,豆大的泪珠跟断了帘子似的,无助的跌坐在床头,喃喃道,“咱们就是穷苦的乡下人,拿什么和他们斗,这可如何是好...”
在江初齐看来,林氏的担忧纯纯多余,他可是见识过池缓缓的能力,又有脑子聪明的大哥从旁协助,他心里一点儿也不担心。
池缓缓脚程极快,早已把江初衍甩至身后老远,她熟门熟路的来到庄子。
而江初衍则是寻了江大虎,赶着牛车去了县里。
池缓缓问了工人那管事的住处,一脚便踹开了门。
“哪来的小蹄.....”
还在胡吃海喝的方大话还未说完,在看清池缓缓的模样后,脸色肉眼可见的惊艳起来。
“哟,小姑娘,你这是找谁呢?”
池缓缓冷笑一声,挑眉斜睨了他一眼, “找你。”
方大闻言咧嘴一笑,手指摩挲着下巴,起身一脸淫荡的上下扫量着她,“找本管事作甚?”
他思前想后,也没想起自已上哪认识了这么个仙女儿似的姑娘。
池缓缓手一摊,开门见山道,“江大河,林小花的工钱,两个月一共二两一百文,给钱。”
一听是来讨债的,方大淬了口,语气不爽道,“你谁啊,他俩的工钱凭什么给你?”
突然他话锋一转,将手搭在池缓缓的肩上,语气极其轻佻,“给你也成,陪本管事开心开心,兴许我能大发慈悲多给几文。”
“哦?当真?”池缓缓悠悠的转头,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如同盛开的罂粟般迷人。
“当真....”方大点头如捣蒜,加大手中力度揉搓她的肩膀。
不等他说完,池缓缓微微眯起眸子,抬手一掌劈在那只肆无忌惮的手臂上。
“啪嗒”一声,方大一整条手臂如同刀切碎骨连皮,的耷拉在肩上。
钻心般的疼痛传来,方大“啊--”的一声惨叫,抬手握紧自已的肩头。
池缓缓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手稍一用力,原本还粘连的手臂直接被她扔出了几米远。
“我再说一次,工钱拿来!”
随后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语气慵懒却又让人浑身发颤。
“你..你...”方大眼神惊恐,连连后退,直到退至门上退无可退,这才朝屋外嚎叫,“来人,来人!!”
庄子上的打手听见叫喊声,全都赶了过来一拥而上,将屋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没一会儿房门被关上,屋里传来“砰啪”的嘈杂声。
做工的人全都围在了外面窃窃私语。
“这下完了,那小姑娘惹谁不好,偏惹方管事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可惜了,前几日庄子出事,那姑娘还跟着江童生一块儿救人,这会儿却....”
有汉子于心不忍道,“要不咱报官吧?”
“要去你去,谁不知道方管事上头是个大官,就是退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不是咱平头老百姓能对抗的。”
“哎....”
就在众人惋惜同情之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血淋淋的手臂挂在了门槛上,那手臂的主人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倒地不起。
众人伸出脖子望去,瞬间瞪大双眼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池缓缓慵懒的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脚下踩着奄奄一息的方大,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一袋银子。
屋里的打手躺了一地,墙上门上全是喷洒的鲜血,那场景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良久,有汉子壮着胆子上前,池缓缓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账本,淡淡道,“你的工钱。”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手一挥银子精准的扔在他手上。
“姑,姑娘,你,你快跑吧,待会儿这庄子主人来了,你定会没命,他,他可是京里的大,大官儿....”
四狗子哆哆嗦嗦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不少人见此情形也全都围了上来,池缓缓按照账本里的数字,将剩余的银子全都分发给了所有工人。
“姑娘,你,你跑吧,我们绝不会说,再不跑你会被抓的...”
“对,你救过俺们,又帮俺们拿回工钱,俺们绝不会出卖你的。”
“对对对。”
被救的人都纷纷劝她离开,岂料池缓缓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分明是低着头,漆黑的眸子里却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心生臣服。
池缓缓抬脚踩在方大身上,使劲擦了擦自已新买的鞋子上的血迹,望向众人疑惑道,“我为何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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