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几号的时候就要开始收水稻了,三家合伙打(张,何,陈),明天都是早上三四点打着手电去收水稻。
连着收了将近十天才收完,收到第四天的时候张四爷也来帮忙了,照例是哪家打哪家就请吃饭。
打完水稻后就该到孩子们大展身手了,收完水稻会放水,七个孩子就是带着桶,盆去田边的洞里伸手去摸。(茶馆对家的曾家曾晓罡八岁)
找龙虾洞也是有技巧的,洞口有新鲜的堆成屎一样形状的泥堆的百分之八九十有龙虾,先摸个大概,用手指去压龙虾的钳子,把它拖出来。有一些挖的洞比较深就要喊赵映鸿或者是曾晓罡来处理。
挖了一上午,大家已经绕着高瑞耀家门口的三班大田的洞摸了个遍,大家把所有的龙虾倒进一个盆里。
目测都有十来斤重,主要还是老大和老二出力多(曾晓罡,来了之后直接顺位继承了)。
“哦哟,抓那么多啊?”张文仙有一些惊讶的说道。
“你们打算怎么弄啊?”
“就炸一下哇,张嬢嬢。”几个孩子身上全是泥浆,脸上也有一些,活脱脱的几个花猫。
“先回去换衣服那些,下午再来弄。”张文仙往盆里接了一些水没过了龙虾,让它们吐泥。
孩子们散去换衣服,下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吃多少饭,心里都想着吃龙虾。
他们围成一圈,如同举行一场神秘的仪式般,小心翼翼地将龙虾从桶中轻轻捞起,放入干净的盆子。赵映鸿冷静地发号施令,指挥着大家行动。首先,把龙虾置于清水中反复冲洗,那清澈的水流过龙虾的身躯,仿佛在为它们洗去一路的风尘,让它们身上的泥土和杂质纷纷逃离。
处理龙虾的关键步骤开始了。赵映鸿手持剪刀,剪掉龙虾的头部,去除里面不能食用的部分时,全神贯注,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龙虾那锋利的钳子给“咬”到。处理完头部后,又仔细地将龙虾的尾部剪开。
有了开头之后大家都各自行动起来,不消一会就处理好了龙虾,接下来就是生火,这个环节由张文仙和赵映鸿处理,其余人就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时不时进去偷看一眼。
“看啥子,怕我把你们的龙虾吃完啊?”张文仙调侃了一句,手中不停的翻炒。
过了一段时间赵映鸿端着一盆鲜红的龙虾出来,火红的辣椒配上鲜红的龙虾简直就是绝配,张文仙还拿出一些水怕大家被辣到了。
不消人招呼,曾晓罡率先冲上去也不顾刚刚出锅,抓住一个就开吃。
等赵映鸿端稳其他人才或是拿筷子或是直接拿手抓,吃完后大都觉得意犹未尽,地上一堆龙虾壳。
赵映鸿就招呼着大家把地上打扫干净。
收拾好大家又跑到电视机前面看大圣。
大家都挤在一起,有的凳子还要坐两个人,承受着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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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到了最后两三天赵映鸿等上三四年级的就要开始补作业了,也就没得玩了。
到了九月份开学大家就各奔东西,孩子帮就暂时解散了。
玩了这半个月以后张牧上课都有一些心不在焉了上了好久的课才把心收回来。
到了十月份张母心血来潮买了两只猪来养,张牧的活又多了一个,喂猪。
刚开始要喂饲料,张母教了一两次后平时放学回来就是张牧在喂,张牧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味大以后就有猪肉吃了,所以平时放学回来喂猪还是很积极的。
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已经有一点冷了,平均温度只有十来度,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衣。
越要临近冬天张牧越开心,因为要过年了,家里就会有很多好吃的,二娘也会给他买新衣服,他这些衣服都是一年多就几套换着穿。
幼儿园寒假放的早,张牧放假了赵映鸿他们还没放假孩子帮组建不起来,张牧平时也就没什么娱乐项目了,只能看看书,写写算数。
临近过年张父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过年回不来,张牧听了很伤心,就自已跑到竹林后面的藤蔓秋千上抹眼泪,大概坐了十几分钟张母挂了电话过来哄。
“幺儿。”张母站在下面看着他轻轻的喊了一句。
“爸爸就知道挣钱挣钱。”张牧看见张母来了把眼泪抹干净说道。
“爸爸还不是为了你读书。”张母爬到张牧面前说道(大概有个一米高的斜坡)。
“可是都过年了都不回来,姚秋莹爸爸过年都要回来的。”张牧说到这里心里更忧伤了开始大哭起来。
张母不知道怎么安慰就去抱住张牧,用手去轻轻拍张牧的后背。
张父这边今天结束了这边的工地,不过过年应该回不去,还有另一个工地的工期比较紧,安天然气管道的。
张父伸出一只手捶了一下腰,感觉里面胀痛胀痛的,另一只手则按着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
“爸爸!”
“小牧啊?妈妈呢?”
“妈妈在院子里呐,我叫她接电话,妈妈爸爸来电话了(这句比较小声,因为张母把话筒拿远了)”张牧伸着脖子喊道。
等待了一会,张母走进房间接过电话。
“喂。”
“家里怎么样?”
张父先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双方沉默了一会,张父才说出过年不回来的事情,张牧离得近听见了,就抹着眼泪跑出去,张母想追出,但是还打着电话的,两人会互相交代着事情才挂去电话。
孩子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爸爸没有陪伴,过年也不回家,久不久打一个电话。
不知道父亲有时候工期赶要忙到两三点,不知道父亲有时候都累的爬不起来了,想到家里的妻子孩子也要强撑着爬起来,不知道父亲在外面发烧感冒了,也舍不得去买点药,不知道父亲因为劳作积劳成疾,全身的伤痛折磨到晚上痛醒。
这些都是孩子不知道的,也许张牧正睡的正香的时候张父还在工地上扛着钢筋,拖着水泥砖头。
做为孩子小时常常不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长大了出来理解父母了,可是父母已经很年老了,见面的次数,时间,越来越少,《乡愁》里有一句话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题外话:希望在外的大家多回头看看父母,也祝大家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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