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将药物涂在曹原双手,动作极尽轻柔。清凉又有些疼痛的感觉让曹原内心激荡,忍不住哭了。
“怎么了?很疼吗?我再轻些,忍一忍好吗?”
“不是的,老师,您真好…”
景平轻笑:“别想太多,这些年照顾你是我自愿的,你不必心有负担。”
“老师,我不该任性,我是来道歉的,可您对我太好了,好到…好到…我以为…”
景平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拿纸巾给他擦了擦泪,又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给他顺气:“好啦我的小太阳,不哭了,等那天我陪你一起去看望你爸爸,只是有件事老师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可否带颜儿一起去?”
笑颜站在旁边像电灯泡一样眼睁睁看着这俩人又是抱又是哄,师父还叫他小太阳,她心里的酸楚就像硬生生被灌了一坛子醋,还得极力憋着不能发出一点酸味。
她是来请求师父原谅的,没资格吃醋,心里这样劝服着自己,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地攥在一起,都攥出了红红的印子。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在意的人对别人好,会吃醋,但当别人和你拥有了同样的待遇,又会失落。
“颜儿?颜儿!想什么呢!”景平叫了好几声人才抬头,无语道:“曹原已经答应了,过几天为师带你一起看望他的爸爸,你准备一下。”
笑颜呆呆然:“都听师父的…”
吃饱喝好以后,景平拉着两个小孩,先将曹原送回家,又带笑颜返回公寓。
一路上,笑颜闷闷地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曹原不停地为笑颜开脱。
公寓里一切如旧,那根泡好的藤条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景平坐在沙发上,身子斜倚着扶手,右腿搭在左腿上,瞬间变了脸色,就像刚刚那个温柔版的他不存在一样。
“过去这么多天,终于知道错了?”
眼见师父那摄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笑颜不敢抬头,从前师父也曾对她温柔过,可不知从何时起,总是对她疾言厉色,好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曹原。
“师父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早就知道了,您罚我好不好,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笑颜不由得声泪俱下,委委屈屈:“您不要不管我…”
看她这可怜样子,再加上跪了一上午又闷声一中午,也没再向曹原发难,景平心软了一下,态度略微缓和:“为师没有对你失望,也永远不会不管你,这话前几天刚说过吧,忘得一干二净了?”
“徒儿不敢忘,那天…是我冲动了,我错了,请师父惩处。”
“惩处?你觉得什么样的惩处才能让你将‘谨言慎行’四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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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提到家规,笑颜总是怕极了,她害怕受那家法,却更怕师父不管她。
她两眼含泪,不知该说什么,只乖乖捧了藤条,颤巍巍请罚。
“先说说自己的错处吧。”
景平并未接过,笑颜只好举着藤条陈述错误:“逃课,打架,顶嘴,赌气,逃考,吃醋…师父…”错的又多又离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景平板起脸:“好好说错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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