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府医们皆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偷梁换柱盗取别人的丹根,此法逆天而行,天道难容,违背了身为医者的初衷。
实乃下下策。
这时——
一名刚正不阿、秉公任直的府医听不下去,双手抱拳,出言打断。
“不可不可”。
“天理昭昭,善恶有报”。
“移花接木之法虽行得通,但是被窃取那人若非心甘情愿,就算是将丹根剖腹取之强行植入二小姐体内,他日也必遭反噬。”
“况且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丹根通灵性,必须与之完美契合,水乳不分。”
“可要想做到完全融合,宛若大海捞针,海中捞月,谈何容易”。
“行医者,本就是救死扶伤。”
“岂可做那等遭天谴之事,刘府医你糊涂啊。”
那名医者恨铁不成钢双目微红的指着刘府医。
“是啊是啊”。
“此法有悖天道。”
“万万不可。”
其余府医也跟着附和,一时间,事情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受到指责的刘府医恼怒不已。
回过身去,怒斥着他们。
“那你们说,还有何办法可以将二小姐体内的丹根恢复如初”。
“若非别无他法,我又怎会说出此举”振振有词的一番话,仿佛占了天大的理。
被反驳的那名府医也不甘示弱。
“办法总会有的,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绝不能做”那名府医坚持己见。
刘府医气的面色铁青。
冷哼一声。
“朽木不可雕也。”
“就算你们有其他办法,二小姐是皇甫大陆的天之骄子,罕见的双修体质。”
“若是将有缘人的丹根继于二小姐腹中修炼,其作用有一飞冲天之势。”
“如此——”
“就不算是有违天道。”
“且就算你们有其他法子,如今二小姐危在旦夕,若不尽早救治,再想复旧如初,为时晚矣。”
“到那时,你们担待的起吗?”
一句反问,让一众府医哑口无言,双方争执不休,各执己见。
场面一度混乱。
“够了——”
一声怒吼震动空气,冷天罡负手而立,目光森然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再无其他法子了吗?”
说话间——
目光却是看向刘府医。
很显然,冷天罡被说动了,毕竟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有很大的用处,若就这么废了,甚是可惜。
倒不如……赌一把。
面临巨大的威压,刘府医栗栗危惧。
“这……”
“目前别无他法”。
言毕,冷天罡蹙了蹙眉,声音冷然。
“那便按你说的办。”
话音刚落——
一众府医再次躁动起来,那名府医冒着大无畏的风险再次进谏。
“大人三思……”
“啊——”
话还未说完。
下一瞬,残风落下,鲜血四溅。
头颅呼啸而过,那名府医的血顺着残风喷洒在其他人的脸上,在他们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其他人恐慌万状。
王美柔更是吓得捂住嘴。
无头尸倒在他们面前,血液如喷泉般还在不停往外涌,刺鼻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嗤嗤——
刘府医见状,连忙磕头。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有了那名府医的前车之鉴,一众府医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惧都不敢再进言,无奈的跟着刘府医磕头,以求保全自身。
齐声道——
“大人息怒。”
冷天罡泛着寒光的眸子紧盯众人,灼热的视线让府医们汗水涔涔。
“忘记谁是一府之主?”
“你们全力辅佐刘府医。”
随后视线挪到跪在前面的人。
“丹根的事情,你不用管。”
“本尚书自有办法,待丹根寻来之后,你等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让其与二小姐体质融合。”
闻道——
刘府医抬起头,肝胆相向。
“大人痛女心切,下官定当全力以赴,治好二小姐”
“只是,丹根越新鲜,恢复如初的几率就越大”。
会意的冷天罡点了点头。
随后目光如鹰钩:“今日二小姐受伤一事不可对外传。”
“否则你们的下场便和他一样,死无全尸。”
那名府医的惨状历历在目,众人心中惶惶,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透露只字半语,赶忙点头称是,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众府医离开时,颇为狼狈。
屋内只剩下一具无头尸,王美柔,冷天罡以及昏迷不醒的冷慕灵。
69書吧
王美柔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的跪到冷天罡面前。
“老爷,我们从何处寻那丹根?”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后者眯了眯幽暗的阴眸,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这不是有现成的。”
王美柔:???
“谁?”
脑海中思索了一圈。
随即幡然醒悟,老爷难不成是指……
意会到自家老爷的意思,搅着手帕的手难掩激动。
“只是——”
“那人不是个听话的主,想要剜掉他的丹根,谈何容易。”
冷天罡瞥了她一眼。
“族老们是死的吗?”
闻道——
王美柔一双眸子陡然亮起。
“是啊,族老们向来疼爱灵儿,就算是看在苍凌学院的份上也不会坐视不理。”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
“只是——”
“冷月汐那个贱人三番两次将灵儿伤的如此重,老爷就坐视不管了吗?”
“今日敢毁灵儿的丹根,他日怕是要一手遮天。”
她瞪着忿恨的眼睛,两个瞳仁如淬了毒般恨不得跳出来。
一想到自己一儿一女被迫害成这样。
王美柔恨不得将冷月汐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冷天罡顿时感到火大,冷冷道:
“你竟还有脸说。”
“要不是灵儿自己先招惹她,将她那两个孩子绑过来行汤镬之刑”。
“她能下此狠手?”
“平日倒是没看出来,灵儿竟如此能耐。”
“私建地阁一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哼——”
“往昔灵儿还算乖巧可人,从不会私自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近日不知怎的,几次三番不经头脑,还当众顶撞我这个做父亲的。”
“如今一事,也算是给她长了教训。”
“至于那个逆女,我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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