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头一皱脚步停止了,看着这个奇怪的姑娘,心里竟然没有了气恼。
他谨慎的转了一圈看着妺喜是否突然出招或者暗器之类的,确定没有之后,也距离不远坐了下来。
漆黑的夜幕下,天空渐渐泛起深邃的蓝色,月亮悄然升起,为大地披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男子卸掉一身警觉,放松下来回顾一下周围看着寂静的宫巷,用和蔼的语气问道。
“你是谁?告诉我!为什么深夜出现这里?”
妺喜俏皮的猫眼睛挤一挤,凑近男子认真的看着他们面孔,
“你这谁?为什么出现这里?”
男子不由自主的身体往后一歪,带着腼腆,这是第一个大胆接近他,不惧怕他的女孩。
他脸上一热板着脸问:“我是谁?你都不认得吗?”
妺喜粗乱的眉毛一皱,也一歪头,心想坏了,这不会是当今君王吧?看着容貌一身的气派,倒是有一点像,她心里一直打鼓,急忙把身体蹭着台阶躲远一点。
嘴巴却冲口而出,带着不屑道: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刚入宫十几天而已,今天第一天出来玩一会。”
男子被姑娘这副模样感染的心里涌出一丝柔软的情愫。
他认真看了妺喜的面孔是非常陌生,微笑道:“你一个小宫奴胆子真大,还会武功,你是哪个宫里的?”
妺喜顺手拽了一颗狗尾巴草咬在嘴巴里,眼睛一眯就像野猫一样的发出魅惑的目光。
“干嘛?告状?你这个人很无聊,管我那么多干嘛?我就不告诉你,而且我可不是宫奴,我是……是……江湖女侠嘿嘿……”
男子本来板着个脸也渐渐柔和起来。他这是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的姑娘这么近距离聊天,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好吧,不管你是谁,以后都要小心,这里是夏宫,不是江湖,赶紧回去吧。”
妺喜吐掉狗尾巴草,跳起来起来抱拳说,“感谢大侠的饶恕,这个人情我记得了。你武功真好有机会教教我呗。”
男子也站起来看着比他矮一截的姑娘,也学着妺喜的样子故意凑近一些盯着她的眼睛。
“我为什么教你?我又不认识你!”
妺喜并不惧怕他的目光,拍一拍他的肩膀,然后调皮的抱拳。
“这不就认识了吗?我叫阿喜,还会在夏宫玩几天再走。你如果教我武功,我就……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男子一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怎么应付她的神态。
“阿喜,你是哪一个贵人的家的小姐吧,不然怎么这么猖狂。”
妺喜秋水般澄净的眼眸乌溜溜一眨顽皮一笑。
“告诉你吧!我的身份很厉害的,以后还能帮助你的,不信就等着看吧,嘿嘿!告辞!”
妹喜刚要飞身而去,被男子抓了正着,划拉一下子衣服又破了。露出来里面粉嫩的胸衣,妹喜的一头乌发瞬间散发下来。
“哎呀……你们怎么都喜欢撕衣服那?”妹喜一脸羞臊喊着。
男子马上紧张的放开,满脸通红解释,“我的意思你跟着我走,否则有人当刺客抓起来。”
他怔怔的看着妺喜那张生气的小脸,夜猫一样的眼睛,崛起的嘴巴,才发现这个女娃娃,竟然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尤其那一头秀发如同瀑布锦缎一样散发着光泽。
妺喜脸上带着顽劣,眸光明亮,表情爽朗清蕴,脸微红道:
“你错了吧?男儿无礼,怎么赔偿我那?”
他微微一怔,“赔偿是什么意思?”
妺喜低头含笑,那笑意好似刚刚破冰融出的蜿蜒水,如此温柔清澈。
“赔偿就是你对本姑娘无礼,得想办法补偿你的过错才行,不如教我习武,这事就算完了。”
男子脸一热,心跳加速道:
“教你武功?男女授受不亲,怎么教你,孤男寡女的……”
嘲讽加上戏弄的口气道:
“哎吆喂,你这个木头人,我师父面具侠,也是男儿,武功可比你厉害多了,你不肯教我?那也得补偿我别的。”
男子的声音渐渐弱小起来,心虚的问道:
“你说如何补偿?”
妺喜一把抓住男子腰上一枚玉佩,看着比较精致和值钱。
“就补偿这个吧。”
男子后退一步,一惊,想夺回来,又感觉不好意思,怔怔的问: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嘛?姑娘家家的,随便拿人家东西。”
妺喜摸索着玉佩,并不知晓这是什么贵重物品,不屑一顾道:
“不就是一块玉佩吗,我也有,给你一块,交换一下。”
她拿出来荷包里面的一块石头牌,诡秘一笑,差点大笑起来,因为这是儿时小乞丐给自已玩游戏的订婚信物。她还一直留着,这次正好交易出去。狠狠往男子手里一塞,眉眼狡猾的笑。
男子发现手里多了一块石头牌,只不过是孩子玩的最普通的物件,也笑了,不由得问道:
“交换的意义你明白吗?”
妺喜继续浏览一些平日里看不见的兵器,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明白,但是已经到我的手心里了,就是我的啦,哈哈。”
男子彻底的放松下来,跟在姑娘身后问道:
“不如……有机会我教你几招,你把玉佩还给我。”
妺喜大眼睛一转,开心的跳跃一下。没想到第一次出来玩,竟然收获了一个新师父,心情无限好。
“真的吗?太好了那,它就是我的信物,教明白我,就还给你。嘿嘿。以后在夏宫照顾着本姑娘一点,不然我就去告状,说你欺负我,撕碎我的衣服。你父亲大人一定揍你一顿。”
男子一怔,愣一下。真的是人生第一次遇见的好与众不同的姑娘,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
“五日以后还是此刻,不见不散。”
姑娘一溜烟就不见了,男子还傻站着看着空旷的习武台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遇见一个有生以来最有趣的一个女娃娃。
此人姓任,薛氏,名莱朱。薛国*侯爷之子,因文武双全被选入夏宫成为皇家护卫队的军正。
69書吧
莱朱祖上属于东夷族部落,薛国更是跟有施国恩怨两全,复杂多变。
祖上有一位名垂千古的名人,就是薛国始祖,第一位君侯:奚仲。此人是天下第一个发明双轮车的人。因此大禹特别赐封他一块东夷族的封地,建立薛国。
莱朱是奚仲的十二世传人,颇受当今君王厚爱。
大夏军队向来以车站为主,莱朱也是设计大型车站的车正和军正。受莱朱影响,薛国在东夷族部落里,还算是站稳角落。
他的三叔祖曾经是发后的大正,也是妺喜的父亲的三叔父,莱朱的祖父是长子,利苦侯爷父亲是次子,那位夏国大正排行老三。
薛国内乱,二公子夫妻死于非命,留下独子利苦,入嗣有施国,莱朱的祖父成为当之无愧的侯爷。
三公子入了大夏,当了发后身边的贤良忠正。莱朱有今天的抬举也是三叔祖的功劳,大有继承长辈遗志的意愿。
这么说来,妺喜的父亲也是莱朱的叔父了。妺喜原则上与莱朱是堂兄妹的关系。虽然利苦表面上已经脱离薛国族谱,入嗣了禧姓,有施氏。毕竟血缘上依旧存在的。
论血脉相承的关系,妺喜也属于奚仲的传人,利苦皆是奚仲的十一世孙。
妺喜抢走的可是薛国家族的世子身份所持的宝物,自已扔给莱朱的是小时候阿尹跟她定亲的石头牌,上面有一个“尹”字。
莱朱为人冷傲脾气耿直做人比较公正十分得人心。今日夜晚巡逻以后独自想练习一下武功,没想到遇见一个野丫头。
他刚刚明白这个姑娘绝非宫奴,一定是一个贵族家的小姐出身,偷偷溜出去玩的。这件事也不必惊动上下,凭直觉并不是刺客之类的。
待明日同一时辰看看这个家伙能不能再一次出现。想起来自已把姑娘衣服撕破露出的胸衣,感觉有一些羞愧。
莱朱虽然是文武双全,一个方国的世子地位,却不近女色。今日这位姑娘的反常行为和自然纯朴的笑敲击了他的心脏。
他站在夜空下,捡起来那棵妺喜顺手扔掉的狗尾草,手里一枚质地粗陋的石头牌,暗暗好笑,感觉还带着姑娘的香味。
他没有离开,继续坐下来,看着石头牌,又笑了。
自已腰间的玉佩可是祖传之物,并且有灵异护身符的作用。那可是家族世代延续下来的。
美玉打磨精致,是一枚麒麟灵兽玉佩,另外一只在母亲手里,等自已大婚的时候送给妻子的礼物。
这姑娘简直太嚣张一些,打劫走自已的订婚信物,家传宝贝。真的是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竟然没有气恼。
莱朱年方十八,尚未娶亲,皆因心高气傲,不喜欢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孩子。
也许我莱朱的真的应该娶亲了,想到这里心里怦然一动。初次见面的姑娘,行为举止都不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他却感觉可爱和稀有。
或者有机会找大后亲自赐婚,父母大人自然不敢违拗。
姑娘的一笑一颦刻在他的心里,回味无穷,第一次感觉为了个姑娘心乱起来。
他把妺喜的那个破石头珍藏好,放到自已的腰间的香囊里面,笑一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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