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先生,这是意外,我可以解...我可以赔偿的。”李书生看着面如死灰的张先生急忙说道。
张先生看着眼前早已破烂不堪的屋子,火冒三丈地拽了拽李书生,说着:“你小子,你跟我说你是来练琴的?!你是来拆家的吧!”
“去一边去,我坐会儿。”张先生无力地坐在了凳子上,呼出一口浊气,眼中或已有了“间或一轮”的趋势。
李书生愧疚地看着张先生,良久才说道:“抱歉先生,赔偿明日我会差人送来的。”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摸出一封信来,又补充道:“先生,信我拿走了。”
张先生听到信,整个人神色紧张了起来,瞳孔也骤然放大,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便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寂若死灰的样子,装做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一个真正难过的人,哪有气力去软绵绵地挥挥手呢?李书生如实想到,看来这信里的内容确实非常重要。
“是,晚辈先退下了。”
应声后李书生便转身离开了张先生的房间,朝向何良运他们所在的学堂走去。
......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一纸糊窗,一缕缕地洒满了学堂。那一道道金灿灿的线炽烤着一卷卷书籍,聚集着心灵走向更高的层次。窗外的燕子洋洒飞过,勾勒着“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恬静释然,最终落在了七彩中。
“‘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然而宫中申鼓而起,有起于甲中者抱赵盾而乘之......”
“咚咚。”一阵敲木声传来,打断了刚在诵读《公羊传》的众人。
李书生一边轻声叫道“何良运”,一边带着歉意地朝众人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你们继续继续,良运,你快些出来,找你有事。”
张野和张鲁人抬起头来瞄了瞄,随后二人双目相对,摆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何良运闻李书生喊他,缓缓起身来轻声轻脚走向了李书生。
待到何良运至门口,李书生示意两人向角落去,随后掏出一封信塞到了何良运手中:“张先生给你的信。”
何良运面带严肃地接过信来,打开、阅后,信便神奇地消逝了。
片刻后,何良运淡淡地朝李书生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位獬豸的势者吗?”
“记得,战死在鬼门之前的‘守门人’。”
69書吧
“是。”何良运意味深长地朝着獬豸像的方向看去,“或许,我们都猜错了,獬豸的势之所以在当时未归位,是因为獬豸没有从那位的身体内脱离。”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獬豸的势者还活着?”李书生惊讶地说道,按照他原先的猜测,那位獬豸的势者早该死在了鬼潮之中才对。
“不,他死了。”
势者死亡后其势该重新寻主才对,这一切都是能推演到的,可这三年来獬豸别说是换位,动都没动一下,唯一能推演到的只是:问题的源头在“此山中”。
此前李书生以为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干扰了推演路径,而自已和何良运所要做的也就是找到那个人,阻止那人对獬豸的干扰,便没有优先选择解决这一问题,而是倾向于做其他的任务。
但此番前来他才明悟到他的错误,根本不存在所谓对推演路径的干扰,而是有人强行阻止三年前已故的獬豸势者入轮回,将其强制留在了人界。
“生死无别,有违真我。”此番行为惹得李书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何良运见李书生这般,补充道:“这次是他们对我的邀约,你不用出手了。”
“所以那獬豸...”李书生说道。
三年前,鬼门异常涌动,直接引发了清河县有史以来规模最庞大的鬼潮,而清河县鬼潮的守门人与其子死守鬼门三天,战至力竭而亡,鬼潮理应扩散蔓延,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鬼潮并没有扩散开来,甚至连这小小的清河县都没有覆盖,只是扩散为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
而这圈子所及之处的生灵几乎全灭,只有一位十八岁的正准备出嫁的新娘活了下来。
“既然如此,今晚便开始行动吧。”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