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铺水,夕阳西下,瘦削的矮枝头挂着一轮红日,冲出了一层层碎金,平息着沿途奔走的草浪,晚风飞驶过银杏树的门乡,将片片灿烂的金黄信纸邮给了半个时辰后的昭昭银河。
谢满皱着眉头站在徐广平身前,手中拿着一沓符纸和一个晶蓝色的瓶子。
紧接着,他将符纸极快地贴在了谢满的身上,嘴里念叨着一道咒语。恍惚间有一抹微小的魔气从徐广平眉心钻出,谢满长袖一挥,将这道魔气收入了瓶子之中。
他抬起手来仔细瞧着这微小的气息,小声道:“果然,是东瀛。”
“我本无心去管你们,可你们却惹到我头上来,找死!”谢满极其愤怒地捏碎了蓝瓶,而魔气也在捏碎的一瞬间随风消逝而去。
片刻后,谢满推门而出,长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在门外站着的花悦。
“想好了吗?”
“想好了。”谢满拱手道,“谢家愿镇南方位!”
“那我便走了,祝你好运。”花悦说罢,转过身慢条斯理地走出了谢府,待到其走出门后,天色已然悄然暗下,她抬起头来,感叹道: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说罢,她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一纸清单:“下一位,李家,李书生。”
突然间,花悦将清单收了起来,抬眸恭敬地目视着前方。
片刻,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事情如何了?”
“都办妥了,东卫。”花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虽然已然浑厚庄严,可还是从中听到一些虚弱,担心地问道:“您受伤了...”
“不要紧。”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花悦紧接着又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
花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身一人向着附近的驿站走去了。
69書吧
花悦一直走到了夜半三更之时才迈入了附近的驿站,好在她事先备着地图,不然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是何人?!“驿站门口的看门士兵警惕地问道花悦。
“游医,花悦。”
看门士兵一听这名字,连忙让出道来,谦逊道:“原来是花神医,请进,请进。”
花悦边走进去边掏出一串铜钱:“一匹马,一间屋子。”
“好的,请随我来。”
这时,角落中一位长相阴邪的公子正拿着一把扇子点敲着自已的下巴,思考着什么:花悦吗,看来这谢家我也不必去了。
”哗啦“一声,折扇打开,他微笑地说道:”掌柜,一间屋子。“
花悦停滞了瞬刻,可并没有回头看,继续向着自已的房间走去了。
“请随我来吧,袁公子。”掌柜答道。
随后袁未周起身来,随掌柜走进了自已的房间。
好巧不巧地,他的隔壁房间刚好是花悦的房间。
袁未周掩上门后便走到两个房间的隔墙处,很享受地慢慢抚摸着墙面,而后转了转自已手里的扇子。良久,他将扇子插嵌进了墙面,嘴角怪异地抬起。
可他却没有随后的动作,只是走到了桌子前倒了一壶茶水,如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般呆滞地望着他的扇子。
而此时的花悦已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她自然是听到了墙面被人弄开的声音,但也只是睁开眼睛望了望,而后便如若无事地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夜深了,繁星点点帮衬着仅剩的碎碎零星的火光,驿站里也打起了鼾声,时不时有暗绿的猫从窗边蹦走,穿透着黑魁魁的旷野,直追向昏黑暮霭里疏疏几颗的星星。
与山间依偎的地平线,忽然有一丝丝曙光升起,霞彩照应下,鸡鸣声也然如约而至,那声鸣叫刺穿了凛冽的晨风与睡梦中旅人的朦胧。
太阳揉了揉眼睛,新的一天到来了。
花悦早早地便起床来整理了一番,而后其坐到桌前望着那柄扇子,秀手一弯,弹出一颗铁丸,声势破空如闪电般钉在了那柄扇子上。
下一秒,扇子如炮弹般被击飞,直冲入了袁未周的房间,透过那被扇子击出的孔洞,花悦抬首目视着隔壁房间内空无一人后抓起自已的包裹走了出去。
而在那面墙边,袁未周正倚着墙面迷迷糊糊地看着那柄扇子钉在了另一面墙上,留下了一个干净的笑容。
听到花悦关门后,袁未周也起身来,走向前拔出自已的扇子来吹了吹,笑着说道:“好一个花悦。”
东卫的人,真是麻烦啊。
袁未周轻轻走到窗边,片刻后,自远方飞来一只鸽子,掏出一封自已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卷成了筒状,挂在了信鸽身上:“去吧。”
“时机还未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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