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想起来了。
她方才叠衣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两件衣服的绳子不知怎的,就纠缠到一起了。
她正要拆来着。
只是。
看到君樾的神色,江月白的脑子很不合时宜地想到某个话本故事里的某些曾经看的叫人心惊肉跳的好玩儿情节。
她的目光在君樾身上转了一圈。
在看到他的手似装作无意地遮挡着某处时,突然便起了些逗弄他的心思。
君樾被江月白看的心里毛毛的。
他来不及深想。
下一瞬,便见着江月白舔了舔唇,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抓着两件贴身衣物,慢慢地朝着君樾走了过去。
“你,江月白,你想做什么?”
君樾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颤动的眼神和稍显卡顿的话,却显露了他心里的那一丝慌张。
江月白唇边溢出一抹浅笑。
两件衣裳被她串在手指上,她边走,边慢悠悠地晃着。
君樾的眸子被不自觉地勾住。
意识到不对,他顿时黑了脸,立即把头垂下,手狠狠攥紧,身子挺直了,丝毫不敢放松。
须臾。
眼前落下了一道暗影。
江月白来到君越跟前,她蹬掉腿上的鞋子,慢慢爬上榻,双腿跨在君樾腿边,这一刻,即便隔着被子,君樾似是也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浓烈热意。
君樾心一颤,一只手胡乱地去推江月白。
人没推动,倒是被江月白抓着。
她趁势用力拽下,把君樾拽到了自已跟前。
君樾被拽的心口一跳。
两人呼吸交缠,她身上总有一股子浅浅的香味,熏染着他挑剔的鼻子。
那香味似药香,却又比药香浅淡,似果香,闻着有一抹清新的甘甜,可他又想不出是什么果子,也从未见着她这儿出现过什么果子。
难道,是花草香吗?
也不像。
也不会是熏香,毕竟,她这屋里也没熏香,她看着,也不像是会用熏香的人。
君樾闻着这香,深呼吸了一下。
霎那间,只觉得整个人清爽舒透,精神都好了不少。
是以,有那么一刻,他很想问问江月白,她用的,到底是什么,身上怎会有这么特别的味道。
他兀自想着事。
完全没注意到,江月白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扒开他手里的被子,手慢慢地解开他本就有些松垮的中衣带子,并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手伸进他的心口抚摸。
想起此前她曾无意中闯入花楼看到的景象。
江月白的手试着在君樾心口打着圈圈,再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游移。
女子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胡乱动,激的君樾心神一阵激荡,人也轻轻颤动,就在她的手几近落在他的下腹时,君樾猛地回过神来。
江月白却早已大半个人都压在他两侧。
他难以动弹。
只能瞪大了眼,怒斥江月白:“江月白,你,你放开我……”
江月白不为所动。
君樾怒意再生,强烈的屈辱感一阵阵地袭来。
他堂堂大禹国太子,竟是遇到女流氓了?
这姓江的到底知不知羞啊?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对一个男子这般肆意妄为,简直有辱斯文了。
江月白笑眯眯地张口:“不过就是两件衣裳而已。”
她在提醒君樾。
是他先胡乱瞎想,心思不纯的,怪不得她这般逗他。
君樾却是恼羞成怒。
他陡地用力把江月白的手从自已衣裳里拽出来,再把人拨开,怒骂道:“你,姓江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你若是动了我,改日,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别以为你擅医,我就拿你没办法。”
江月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说的我好像要逼良为娼似的。”
君樾恼怒反问:“你不是吗?”
“别胡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江月白一顿,反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竟又自顾自地回答:“我好像,还真是这样儿的人,不然,怎么逼得你应下婚事?”
君樾:“……”
你也知道是逼我应下的婚事?
哼!
江月白却仿若没看到他翻的白眼似的。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抚着下巴,仿若好奇地开口:“不过,姜清珩啊,你说,不过是两件贴身的衣裳,你便这般别扭,我再稍稍这么一逗,你便恼羞成怒至此,这是不是可以说明……”
话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
君樾蹙眉看着她。
说明什么?
江月白却是突然把手伸到他脑后,把他压向自已,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喃:“你的反应,是不是说明,我这是捡到了一个干净的……童男啊?”
君樾听清了她最后呢喃的三个字,瞳孔骤然一缩。
他眸子幽沉。
牙齿死死地咬紧,唇瓣抿着,一股子被调侃,被调戏的恼怒在心口翻滚沸腾,他盯着江月白,想把她狠狠撕开,挫骨扬灰的想法,在这一刻无比强烈。
江月白犹不知死活,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她只想大笑两声。
这么想着的,她也便这么做了。
一时间。
她心里这几日的沉闷仿佛突然便一扫而空了。
她是真的高兴。
君樾也是真的恼怒。
只是,不知怎的,看着江月白脸上的沉郁似是一扫而空,他心里的那点儿怒意,好像莫名地便散了些。
江月白神色松快,动作利落地翻身下榻。
“好了,不逗你了。”
“逗我?”
君樾怔怔地,有些失神地呢喃着这一句。
江月白可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她自顾自地说穿好了鞋子,再一把拉高了被子,盖住他的身子:“好了,我今儿心情好,一会儿给你做我独家琢磨出来的南边美食,你肯定没吃过的……”
说罢,她风风火火地便走了。
*
山下。
江月白走后,江家人并未在酒楼多待。
江云朗只稍稍问了江陈氏几个问题,又与江云声确定那几个问题后,他便一个人走了。
只留下江云声和江家大伯夫妻俩面面相觑。
此后几日。
江云朗没有回家。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去做了什么,何时归家。
再出现的时候,已是三日后的深夜。
他没有回家,而是满脸青紫,浑身是血,拖着已经断了的一条腿和被刀子扎穿了的一只手,敲开了景仁医馆的大门,找上了住在医馆后院的慕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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