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像是个使用暗器的,他手上动了动,几枚小绣花针朝着两人飞过来。
“小心!”
时安洋喊了一声,两人滚开到场上的两端。
剩下的几个人顺势分别去打两个人。
两个人挡住时安洋,时安洋快速出拳,落腿,心里复习着她每一次实战时需要记住的点。
现在她速度,力量,准度都够了。
她很快,那两个人完全没想到她这么快,时安洋后背杀气很重,把刚被她打了眼睛一拳的男人快速转身挡在身前。
男人被她甩到一边,女模那边还在打,她和一个男人打的很吃力,时安洋把手边剩下的女人甩过去,趁着老头躲避的间隙疾步上前,一腿把老头的右侧肩膀砸出个坑来。
老头跪倒在地。
女模把那个女人打倒时,自己心口也被踢了一脚。
时安洋伸手想把女模扶起来,女模摆了摆手。
“我打不过你,我认输。”
女模吐出一口血来,地上剩下的那个女人骂了她一句。
“活该。”
“第一场!胜者林亦天!”
台下人纷纷议论起来。
“林亦天?怎么重名了?还是个女的!”
“而且还不弱呢!”
“到底怎么回事,还得最后才能查。”庭昕扶着栏杆,眼神戏谑。
“中规中矩,第一场看不出实力。”
“嗯,知道那丫头第几场吗?”
“21。”
“银血这次真是疯了,一千多个人,一百多场,第一轮得打几天啊。”
庭昕看着评审席的方向,林亦天正倚着栏杆在看第二场的比赛。
“那个小姑娘,是魏嘉函吗?”林亦天问。
“是啊,崔冉的徒弟嘛。”一旁的高鸿笑了笑。
“她有身手,但不多。”高颖说。
“陈安凯还没到啊,他妹妹都打完一场了。”许栩问道。
“他又不知道洋洋过来。”林亦天白了他一眼。
“没人通知?”安晟抬头问了一声。
几人面面相觑“你通知了吗?”
“我靠,忘了他了。”
高鸿被高颖一个头锤。
魏嘉函的头发又长又厚,她只能一个劲的躲避。
她身前是一个快两米的黑人巨汉,她一米五几的身高,被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小孩还来参加这东西,回家找妈妈吃奶去吧!”男人大声的笑了起来。
男人伸手就去抓她的辫子,魏嘉函突然拉开弓步出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跪在地上抱紧膝盖吐了起来。
剩下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
魏嘉函站直身体,尴尬的笑了一下。
呀,怎么没藏住呢?
几个正在交手的人稍微停顿了一下,朝着魏嘉函过来。
魏嘉函在一群人的中央抱头逃窜,可是这么多人围着她,她总会有被逮到的时候,正当一个男人一掌拍向她时,她下盘站稳了,一拳对上男人的掌心,男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骨头碎裂的声音,观众席上的人的人听不到,但是他们打架的都听见了,眼见着男人的胳膊以一种极其柔软的姿势垂下后,他们越来越团结的想把魏嘉函先干掉。
“怪力少女啊,灵活度不够,给力气点满了。”林亦天笑笑。
魏嘉函被一腿打在地上,她看着这几个人,手上快速翻弄出几根黑色长钉,几个人快速躲避到一边,魏嘉函爬起来,做好起势。
此时场上只剩下四个人,每个人都丝毫不敢放松,魏嘉函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三个人相互对视着。
这丫头,个子不大,心眼不少,自己跑得慢,就放暗器,靠近了吧,又力气那么大。
难搞。
魏嘉函嘴角上扬,突然变换姿势,手里抓了一把钉子,猛烈的攻势让人根本无暇招架。
“有点意思。”楚临挑眉。
梁慕清的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手臂上的玫瑰纹身乍然而开,时安洋站在他们旁边,听着旁边的人讨论着。
这个丫头,到底想干嘛呢?
魏嘉函赢了之后,时安洋在场外等她。
魏嘉函粗大的麻花辫已经凌乱了,她把头发散开用手梳了梳,坐在了时安洋旁边。
时安洋在躺椅上坐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魏嘉函喝了一口果汁。
“杀手逆行高手如云,我进不了前十的。”
时安洋在一旁的保温桶里舀出冰块放进杯子里“所以,你想看我有没有本事保住你?”
“我今年27岁,是做战地记者的好年纪,我认识你,就是上次捣毁顾锦屹的实验基地,我看着你过目不忘,打败顾锦屹,一路查下去,发现你本事不小,从前,我没把你这小组织的老大放在眼里过。”魏嘉函勾勾唇“十二英,冷灼阳,秘境,东北黑帮,时安洋,有点本事。”
时安洋偏过头看着她,手里的水杯轻轻摇晃着。
“你这么有名,在十大组织这些恩怨之间周旋,没人会碰你,为什么选我?我十二英什么优势也没有,甚至都走不出国的。”
“制衡是一方面,见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之后,被人追杀是另一方面,我不喜欢秘境的上层,他们人太多,尔虞我诈,没人会管我。”
“那帝宙,银血,诺亚,十大组织里没有能信的过的吗?”时安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帝宙都是商业秘密,姓顾的那群生意人盘根错节,我理不清,也弄不懂,顾深在抓白猫,我们不会合作,诺亚只会隔岸观火,天降本质上和秘境又有什么区别呢?至于银血,”魏嘉函咬了一口冰块“你叫林亦天,那个林亦天太忙,你这个林亦天才好。”
时安洋给她又添了一杯冰块,她微笑着推给魏嘉函“你在我这里,会给我添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我知道,”魏嘉函握着水杯,寒气让夏日的热都降下来了几分“做个交易吧,你在象国留的那几个,盯着点吧。”
“你说,陆单陆双吗?”时安洋皱了皱眉。
魏嘉函不说话,只是咬了一口冰嘎吱嘎吱咬碎了。
“怎么样?”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时安洋的手指不自觉的在自己的杯子边缘摩挲着“他们两个,换你一个。”
魏嘉函伸出手“合作愉快。”
时安洋反握回去“合作愉快。”
两人回去看了接下来的比赛。
第一天比了十二场,这么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都结束进到决赛。
时安洋爱上了这里到处可见的摇椅和西瓜汁,她的墨镜整天焊在脸上了一样,哪怕现在已经是比赛的第五天的晚上,她还是很喜欢在这样的夜色里点上一杯凉快清甜的西瓜汁,她旁边坐了几个人正在打牌——魏嘉函自从决定投诚,就和楚临和梁慕清熟络起来,他们几个人脸上贴着长长的卫生纸,尤其是楚临脸上最多,时安洋咬着长长的吸管,红色的西瓜汁忽上忽下。
“太水了楚临,你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时安洋笑着说。
“我根本就出不了牌好吧,我哪有好牌?”
时安洋在他脸上贴上纸条“你怎么回事不舍的拆连对是吧?”
楚临张开嘴想反驳,但是紧接着又扁扁嘴“我舍不得。”
“过几天就过年了,按照银血的尿性,估计会在第一场结束后带着这群外国人好好过个年。”梁慕清说着,喝了一口椰汁,随即他露出了痛苦面具“啊!好难喝!”
几个人哄堂大笑。
魏嘉函穿着短T热裤,手上拿着小扇子一直扇着。她把头发盘起来,小脸发红。
“你们觉得这一场杀手逆行谁最有可能获胜?”楚临问道。
“我觉得,第一名猜不出来,但是前十应该还能猜出来几个。”魏嘉函说。
时安洋的手机响了两声,宋闻发来了消息,上面是一串问候。
时安洋按照宋闻的习惯提取出了关键字——查明,等你回来。
时安洋回了一串消息回去,宋闻此时正在象国的一个大型电玩城打游戏机,他一边推着娃娃车一边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男一女。他的小推车上面塞满了娃娃,旁边的女孩子认真的抓着,抓到了就把娃娃扔进里面,好像是来进货的。
严橙橙戴着贝雷帽,看似认真的抓着娃娃,另一边问宋闻“观察的怎么样了?”
不远处的陆双搂着一个穿着可爱的小姑娘,不时还会亲昵的接吻,宋闻的手机响了响,是时安洋。
洒洒——继续跟着。
严橙橙把娃娃扔进去,她身材很好,手指修长,拉着宋闻带她去喝甜汤。
“你有没有办法接近那个唐糖?”宋闻问道。
“我是拉子,我怕我也招架不住。”
严橙橙摆了摆手“你们那边的事,我不想多管。”
“哦。”
宋闻低着头,乖乖的整理她那些娃娃。
“你这次夜摊赚的钱可得分我一半。”
“什么?”严橙橙轻蔑的笑了一声“行。”
宋闻得意的笑了“这兄妹俩最近都没意识到已经被搞了,我得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个推手。”
宋闻正在和严橙橙在一起卖套圈,时安洋他们还在打牌。
在差不多的经线上,两边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几个人坐在厚大的毯子上,现在这里已经被标记成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里面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时安洋给魏嘉函绑着头发,楚临觉得蛮有意思,就也玩弄起时安洋的头发来了。
“怎么了?光头帅哥自己没有就开始玩别人的了?”
梁慕清买了一杯碳酸饮料在手里晃动着。
“小心我气急败坏。”楚临恶狠狠的盯着他。
梁慕清把可乐的拉环打开,喷了楚临一脸。
69書吧
楚临把衣服脱掉擦了擦脸,然后他弹跳起步区去追早已经跑到一边的梁慕清。
时安洋和魏嘉函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们。
旁边有两个男人正在一起慢悠悠的走着,和这两个人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他叫木轻禾,是诺亚的人。”魏嘉函的目光跟随着他们。
“嗯。”时安洋点点头回应。
“他旁边的那个,叫楚泽。”
“嗯。”
“你知道,诺亚能让人起死回生这件事吗?”
“这事是真的?”时安洋皱皱眉。
“谁知道呢?可能只是医学真的很发达,才能有人这么说吧。”魏嘉函的目光一直追随者木轻禾和楚泽“诺亚里面有个人叫宰瑛,是第五小队的队长,木轻禾是世界上少有的医学天才,宰瑛也不在其下,”魏嘉函收回视线看着时安洋“诺亚的天才实在是太多了,可能也打算厚积薄发,重新拿回世界第一组织的位置,现在世界上,这么多组织,现在虽然还算平和,但是国家的领导们每天担惊受怕,没办法,大组织对国家的影响力是致命的,就像当初诺亚当政,根基深厚,三代,一百年,全世界都拜服在诺亚惊人的医学下,但是医学发达的同时,副作用也很明显,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死于药物,诺亚宣称,制造出一种毒药,就有可能造出一种解药,你知道那些年,全世界医学飞速发展,但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领导层太飘了,他们几百年一直坐在头把交椅,打诺亚,秘境和其他组织用了两年,那时候的秘境就已经是第三了,加上其他的,也都用了两年多,现在虽然的诺亚是第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人能撼动他们的位置。”
时安洋轻轻开口“秘境统治这么久以来,人们觉得秘境的管理比诺亚强百倍,有了那样疯狂的先例,他们也觉得扰乱别人家的内政是对的,七十二国,每个国家所有的军事活动都要有秘境参与,假借指导之名,暗地里收了不少好处。”
“我是战争中侥幸活下来的孤儿秘境以击退恐怖组织为名,杀死了我的家人,”魏嘉函目光穿过很远的远方“阿布拉国禁止女人学习,参与政治,每个女人都是他们丈夫的沙袋,儿子的奴仆,在那里,如果哪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只要成年了给一笔钱就可以带走,政府说这是自由交易,女性抗争,革命流血流泪,我的爸爸妈妈算是另类,我爸爸会尊重我的妈妈,也会在别人调戏她时出手,但是当我妈妈想一起参加女权革命时,他却不同意,那段时间,我终于明白了,作为既得利益者,他只需要洗个碗,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他就能以一个好丈夫的身份得到更上层女性的青睐,他用女性天生的同理心,出轨了无数个被丈夫凌虐的妻子。”魏嘉函的声音慢慢变得颤抖“我妈妈去参加女性运动的第一天,她揭开了面纱,穿上短裙,她高喊着,女性自由,我爸爸呵斥她,不要再去了,第七天,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会问我爸爸,为什么我妈妈也要去,是不是他平时做的那些都是假的,我爸爸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打了我妈妈,他说,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这么多年,还不满足。”
魏嘉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妈妈说,她知道我爸爸在外面还有五个私生子,他们还不够吗?”
丑陋的现实就被这样撕开,男人拿起一旁的砍刀,刺向女人的脸,眼睛,嘴巴。
他发泄着这些年的愤怒,把女人的身子砍到面目全非,砍到血肉模糊。
“这么多年,我做了多少不该做的活?你就生个女儿,我有外遇怎么了?我有外遇怎么了?我对你仁至义尽!你是我的私有物,我杀了你又怎么了?我还要带着你的女儿一起杀了!”
年幼的魏嘉函想跑,却被男人一把拽回来。
外面的手伸向了她,那是一张女人的,修长的,纤细的,但是魏嘉函抓住时,虽然粗糙但是却异常温暖。
那双手拉住她,异常坚定,那一年,她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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