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告诉陆恒，他回了b市，想去看一眼他的奶奶。程舒说那是一个极其可爱的老人，还说有机会带陆恒见见。
程舒走后，他们几乎每天都通着电话，一打就是几百分钟。
“恒哥！”林许来敲房门。
陆恒起身去给他开门。
林许进来后，直径走到书桌前坐下，“恒哥，有没有想我啊？”
“没有。”陆恒面不改色，往床上一坐。
“林许吗？”程舒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陆恒打开聊天页面回：嗯。
“好家伙，叫他打游戏。”
陆恒照做，踢了踢林许坐着的凳子，说：“打游戏。”
林许眼睛一亮，“上啊！恒哥，你怎么突然想打游戏了？”
程舒说：“我用个小号，别告诉他是我。”
“嗯。”陆恒打开游戏，不知道是回林许还是回程舒。
陆恒开了房间，拉进了林许，但没有立刻开。
“还有人吗？”
陆恒点头，点头之际，左下角冒出来个小人。陆恒点开，程舒的声音又响起：“我加你了。”
陆恒同意好友申请，又把他拉了进来，秒开了游戏。
“诶恒哥，你邀谁了？”
“你爹。”程舒说。说着，还选定了一手最近刚出的新英雄——离。
陆恒重复他的话。
“我爹？”林许一头雾水。看到他选了手离，立刻大叫了起来，“卧槽，离！”
“怎么了吗？”陆恒不解。
“你这朋友，靠谱吧？”林许答非所问。
“绝对靠谱。”程舒道。
陆恒点头。
“让他选辅助跟我。”程舒又道。
“你选个辅助跟他。”陆恒说。
“为什么？”林许嘴上问着，手上还是非常快速的点了个辅助。
“带飞。”程舒说。
陆恒重复。
游戏开始。陆恒选的是打野，开局就往红区走。林许帮中路抢完线后，就去找射手，也就是程舒。
两分钟之后，陆恒明白了程舒的用意。
“啊！恒哥！他卖我！”
四分钟后。
“啊啊啊！他又卖我！”
六分钟后。
“我艹他妈的！第三次了！”
而此时陆恒耳机里的声音是——“怎么样同桌，厉害吧？”
陆恒憋着笑回了一个“嗯”。
林许是没有功夫理陆恒了，一颗心一张嘴，全在骂这个射手。
游戏结束，程舒拿了几个人头，林许就死了多少次。就算他不跟程舒了，但他“尸体”的旁边，还是会有程舒的踪迹。
“恒哥，我不要跟他玩了，我想跟行哥玩！”林许欲哭无泪，他心态已经崩得支离破碎了！
陆恒没有回应，因为他在等程舒的回答。
程舒想了半天，觉得这样针对人家林许也不太好，决定补偿一下，于是他说：“开。”
陆恒点了“开始匹配”，游戏秒进。
“啊！恒哥！”林许又是一声哀嚎。
“没事没事，我辅助。”程舒也是听到了哀嚎，直接选定了辅助。
“他玩辅助。”陆恒默默看了一眼程舒选的辅助。好像除了他，程舒还没辅助过别人呢。
“什么？辅助？那我……”玩射手。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看到他亲爱的恒哥选了个射手。
“你玩别的。”陆恒抬头对林许道。
陆恒忽略掉林许悲痛欲绝的表情。耳机里传出程舒低笑的声音，陆恒突然头皮一麻，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其实你也可以继续玩打野的，你玩打野我也可以跟你。”程舒道。
陆恒没有出声，手上确定了射手。
后来，陆恒明白了程舒说的补偿就是全程不跟林许一次。这局林许玩到了打野，打野需要多抓人，可他总是被反抓死——因为他没有辅助，而对面打野有。
于是，在林许再一次的崩溃下，这局游戏结束。
林许直接退了游戏，“恒哥，我突然想起我该写作业了。”说完，便机械的走出了陆恒的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程舒笑了笑，“他走了？”
陆恒“嗯”了一声。
林许不在，他们就甜蜜双排。
冬天的早上，鸟儿还在乐此不疲的叫着，仿佛是一个永不休止的留声机。
陆恒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摸出手机一看，是林许的电话。陆恒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接通电话，破口大骂：“林许你大爷啊，特么的是不是有毛病，妈的大早上打电话给我干嘛？”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林许在此时深呼吸了几下，才开口：“恒……恒哥，厕所没有纸了……”
陆恒：“………”
强迫性的起了床，给林许送完纸巾后，陆恒回到房间时才有空看手机，有林许和沈雨他们卡零点时发的生日祝福和红包，有营销号发的广告，还有暴富大峡谷的99+，就是没有程舒的消息。
陆恒往床上一躺，重新闭上眼睛，想睡个回笼觉，可……
“恒哥！阿姨他们买完早餐回来了！你出来吃啊！”
陆恒攥紧拳头。
陆恒被林许拉了出去，他们要去电玩城。林许被陆恒打了一顿，现在还疼着，路过麦当劳时，让陆恒请了自己一个原味甜筒。
“大冬天吃甜筒，你真的有病。”嘴上这么说，可陆恒还是接过了林许递过来的甜筒。
林许摇头晃脑地又咬了一口，想到了什么，问：“对了恒哥，你爸回来了你们家吃啥啊？这不是没有经济来源了吗？”
陆恒瞥了一眼林许，“他是干什么的？”
“摄影师啊。”
陆恒不出声了。
然而林许还是没懂，“摄影师怎么了吗？”
陆恒没有理他。他在想为什么程舒到现在都不回自己的消息。
在电玩城待到中午才出来，林许说想吃肉，陆恒就想到了丁凌杰家的烤肉店，便带着林许过去。
到商场时，陆恒被一辆车所吸引住了。是程舒家的那辆车。
“恒哥，你怎么了？”林许见陆恒突然走不动了，便问。
陆恒没吭声，紧盯着那辆车。不多时，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没有往商场里面走，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陆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先回去吧。”
“啊？”
林许一脸懵，不过陆恒跟上去时，他没有动。那个人变了几个方向，然后走进了一条小巷。
难道要去飞跃网吧？程舒心里不太确定地想。这条小巷确实是可以去飞跃网吧的。
陆恒绕了个近道，先一步到了网吧，然后在不远处蹲着。大概几分钟后，那个人到了，走了进去。
陆恒心里一惊，在他犹豫要不要进去时，那人又出来了。陆恒赶紧进了去。
王敏刚应付完那个人，现在又来了个陆恒，此时脸上满是惊讶。
“你……来找舒子？”
陆恒刚想说自己只是来问一下刚刚那个人的，就见王敏探头看了看门口，道：“那你跟我来。”
陆恒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王敏带着陆恒往里走，在最里头有扇门，打开后是一条楼梯，很暗。王敏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个灯坏了，你开手机的手电筒吧，小心点。”说罢，王敏侧身让陆恒进去。
陆恒此时还处于懵逼状态，他没有掏手机，而是直接踏上了楼梯。
他上去后，王敏便把门关了。顿时，整个世界都黑了。陆恒咽了口口水，摸黑继续往前走。楼梯不长，很快就走完了，楼梯的尽头也是一扇门，陆恒轻轻打开。世界恢复光亮，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房间，陆恒走了进去。
程舒在这。
他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帽子遮住了上半张脸，看不清模样。陆恒心脏停了一秒，他想走过去抱住他，可脚底仿佛生了根，他一动不动。
良久，程舒动了动。陆恒依旧盯着他，开始向他靠近。在他旁边坐下，想拉过他的手，举到嘴边吻一吻，想把他的帽子摘下来，然后按住他亲个十分钟。可陆恒不敢，他怕惊到程舒。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程舒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了，陆恒依旧在等着他醒来，程舒依旧没有动静。
等着等着，陆恒却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有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陆恒被惊醒。猛的睁眼，是程舒。
没等他定神，程舒就亲了过来。
程舒撬开了陆恒的嘴唇，唇齿之间的碰撞让陆恒清醒。程舒真的就在面前。
空间只有他们的喘息声，不知过了多久，程舒才缓缓松开了陆恒。他竟发现，陆恒红了双眼。程舒心疼的抱住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陆恒抵在程舒的肩上，声音沙哑。
“这不你生日嘛。”程舒揉了把陆恒的头，“生日也不告诉男朋友？”
陆恒选择逃避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林许说的。”程舒松开陆恒，摸出手机调到跟林许的聊天记录。
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消息。
：[行哥，明天恒哥生日，晚上出来吃饭吗]
陆恒无奈笑了笑，“你怎么不回他？”
“看到就赶紧赶回来了，本来想今晚给你个惊喜的。”程舒拿回手机，把手搭在陆恒肩上，继续道：“没想到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俩人出了网吧，走近陆恒来时的小道，他们没有去公交车站，而是继续拐着小路。这导致他们到楼下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多之后了。
程舒本想直接上楼，却被陆恒拉住了。程舒看向陆恒，陆恒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车，两人对视一秒，随后，陆恒拉着程舒跑到了包子铺里。
他们坐在最里面的角落，用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盯着前方。这个点包子铺没有人，老板又去了隔壁小卖部打牌，陆恒和程舒暂时不会被赶。
两人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突然，陆恒的手机响了。两人被吓了一跳，陆恒掏出手机，是林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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