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羽在水云间包房里踱来踱去,情绪相当的激动,又有点不安。门外大堂里婚礼正在进行时。音乐声,主持人的祝福声,宾客的笑闹声,一波接一波,喧闹无比。凌可儿未说完的那句“她不太好,要离”让他坐立不安。他的心里有无数个答案在漂浮:“是阿黛要出国?还是要离开事务所?难道是要离婚?假如阿黛出国了,不是就见不到她了吗?如果是事务所的经营出现问题,那也不太可能,她老公不是大富豪吗?离婚,更加不可能,听孟力说他们的感情很好,应该不会是离婚吧?”朱思羽思来想去,一头雾水找不到一个答案,无数个问号在他的心里打结。
凌可儿推开水云间包房的大门,嘴里吼着:
“阿黛,我去卫生间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等不及跑到这里见思羽啊?”
“阿黛?不是和你一块吗?她呢?”朱思羽有点迫不及待的问。
“她还没来?怎么回事,我以为她撇下我先来了呢!”
凌可儿诧异的看着朱思羽,满腹的狐疑。
“快打电话问问。”朱思羽语气焦急。
凌可儿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柯黛琳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嘟嘟的响着,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她不接。”凌可儿挂断电话,无奈的看着朱思羽。
“再打。”朱思羽很着急,这个柯黛琳,在搞什么?
凌可儿也开始担心了,她知道柯黛琳这几天心事重重,心神恍惚,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可儿,你实话告诉我,阿黛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这……”
“别这这这了,你刚刚就在说她要离,离什么啊?”
“唉!阿黛不让说。”
“你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我还是那么关心她,有什么事不妨对我直说。”
“好吧,我的性格也藏不住掖不住,她要离婚了。”
“啊,怎么会?”
“庄柏林这个臭男人,自从得到遗产接管瀚林集团当上总裁以后,不停地在外面玩女人。”
“那男人这么花心?”
“每次都是阿黛偷偷的摆平那些女人,阿黛好可怜的。”
“那为什么不离婚?”
“她舍不得那个家啊!这次不同了,那是个小女孩,还怀了庄柏林的孩子。”
“所以要离?”
“嗯,是不得不离。”
朱思羽脚步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难过,担心,气愤,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按照一般肥皂剧的剧情,这时候他应该开心的大笑而不是难过。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当年是柯黛琳离开他嫁给了庄柏林,他却从来没有恨过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关注她。
“给我她的电话,我联系看看。”
“好吧。”
“她平常爱去哪里?”
“蓝色火焰酒吧”
“具体位置?”
“融侨半岛旁边。”
“中南路那里?”
“嗯。”
“我去找找她,你在这里等,说不定她会来,有消息打电话。”
朱思羽急匆匆地走出喜庄,边走边拨打柯黛琳的电话,电话那头无人应答。他发动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巴不得快点到蓝色火焰。
蓝色火焰酒吧里,人很少,只有几对情侣在品着酒,柔声细语的聊着。柯黛琳坐在吧台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喜庄里甜蜜的婚礼场面刺痛了她的心,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和庄柏林新婚时的甜蜜时光。冥冥之中,她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移情别恋的惩罚。当年她不顾朱思羽以自杀要挟她,决绝的离开了,到如今落得一个离婚的收场,确实有点像惩罚,又像是讽刺。今天见到朱思羽,她觉得都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也许就是那种叫做负疚的东西在作祟吧!
朱思羽推开蓝色火焰酒吧的门,看到柯黛琳端着酒杯安静的坐在吧台边。酒吧柔柔晕黄的光圈打在她的身上,那影子很落寞,朱思羽的心没来由的疼起来:离婚让这个南海有名的大律师女强人的背影看起来那样的伤感,孤单!
“阿黛,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正微醺的柯黛琳回过头,见到曾经的恋人,如今的朋友朱思羽站在那里。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柯黛琳自认为自已还是了解朱思羽的,他的眼神很痛楚,写满了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对了,是可儿告诉你的吧?”柯黛琳自问自答,假装没有看到朱思羽那心疼的眼神。
“阿黛,你想喝酒我陪你喝。”
“你回酒店去吧,你是新郎的死党,不应该溜出来的。”
“不,我陪你喝吧,只要你能开心。”
“你……是不是可儿都告诉你了?我就知道她会说出来的!”
“我们还算是朋友吧?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让我知道?”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看我离开你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是那种人吗?”
“我活该,这是天对我的惩罚,哈哈哈……”酒精让柯黛琳在前男友面前完全抛弃了自尊心,狂乱的喊叫哭泣着。
朱思羽上前,拥住挥舞着酒杯狂乱哭叫的柯黛琳。他知道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朱思羽温暖的怀抱让柯黛琳的情绪慢慢的平稳下来。
“让你看到了我最无助最惨的样子,真的……”柯黛琳低下头,无奈的说。
“不要这么说,我一直都很关心你,毕竟我们还算是朋友不是吗?”
“我……”
“我们虽然没在一起了,但是……”
“想听听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柯黛琳岔开话题,不想朱思羽继续说下去。
“好吧,如果你愿意倾诉,我愿意聆听。”
柯黛琳幽幽的望着朱思羽,好想将所有的痛向他倾诉,这个曾经伤他至深却不离不弃的男人,让她的心头涌上一丝感动。在这个每天都有爱情戏码上演的都市里,谁还会期待那些上演着繁华不肯谢幕的年华里开出一朵地老天荒的花?朱思羽的痴,庄柏林的花,如同两个极端的琉璃球,将她的心左右摇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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