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永禛拿起酒壶,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心不在焉的晃了一下接着便一饮而尽。
借着酒意,他脑海中又浮现出辛子衿那张目空一切的容颜,以及她眼中那抹永远都清淡的目光。
「辛子衿,她曾经是本宫的未婚妻。」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琴心不动声色的将元永禛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
「殿下,您说的可是当年的骠骑将军辛崇礼的嫡女,辛大小姐吗?」
琴心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便不甚在意的问了出来,「听红妈妈说,辛大小姐当年可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
元永禛继续自已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饮尽,轻微的点了点头,神情中似乎有着无尽的落寞,但是嘴里却是说道,
「她啊,永远都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不管与她赌什么,永远都是她赢,从来也不会女红,更是看不上琴曲,弹琴的技术也不好,终日里都是研究棋谱,你说,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很……无趣?」
琴心很认真的听着,听完还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在她抬眸去看元永禛的时候,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异常。
「太子殿下,您喝多了,琴心扶您去休息吧。」她伸手想要去拿元永禛手中的酒杯,却被元永禛反手握住了手腕。
「琴心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和她真的很像,却又一点儿都不像……」元永禛借着酒劲,一把将琴心搂入怀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
「她的琴艺不如你好,人也没有你漂亮,更重要的是她也不像你这般会讨人欢心……」
辛子衿强忍着恶心,将快要溢到嘴边的厌恶咽了回去,柔弱无骨的靠在元永禛的胸口,娇滴滴的说道,「殿下,您真的喝醉了,琴心扶您去休息吧。」
元永禛此时已经被酒意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琴心在熏香里加了一些药粉,此时的他哪里还听得进去琴心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旖旎的画面。
琴心唇角微勾,衣袖一个用力,营帐内仅有的两盏灯光也应声而灭。
从营帐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子,正是相思姑娘。
「相思姑娘,太子殿下就有劳了。」琴心语气平淡的说道,似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一般平淡。
相思姑娘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有些吃力的扶着已经意识迷离的太子殿下,向营帐的后面走去。
此时,营帐外,无心和刘全公公二人都看到了营帐内熄灭的灯光。
二人脸色都露出一丝尴尬来,无心看着根本没有要离开的刘全,轻声的说道,「刘公公,咱们还是先移步吧,就别在这里听墙角了?」
刘全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一甩手中的拂尘转身就走,他肯定是不会离开太远的,打算就随便找个地方凑活一宿的。
无心却是在他走了十来步,感觉距离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出声喊住了他,「刘公公,太子殿下这次邀请咱们姑娘参加狩猎大会,给的赏金可不包括陪殿下做这些事情啊。」
刘全到底是在宫里混久了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对于无心的话他只当做没听见,转身还要继续离开。
他们家殿下怎么可能会少了这份银子,可是,这个无心做事也实在是太过分,哪有在这种时候谈银子的。
无心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刘公公,一会儿奴婢将琴心姑娘的单子给公公看一看,省的公公到时候不知道给多少。」
刘全头都没回,又往前走远了一些,直到无心看不到他了,他才朝身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呸,这是想钱想瞎了心了吧。」
无心也不着恼,她说这些恶心人的话,就是为了让刘全离远一些,毕竟营帐内的情况她可不希望被刘全发现异常。
若不是那个药物自已做的效果有限,还需要有人代替姑娘去与那元永禛做事,今日又何须弄得如此麻烦。
丁昌这时候气哼哼的走进了元永弘的营帐,对方正在拿了一卷不知是什么的书籍在看。
丁昌脸上带着几分怒气,一进营帐就忍不住开口,「七皇子,您是没看到,那太子殿下,他……」
元永弘放下手中的书卷,饶有兴致地挑眉,「哦?他怎么了?」
丁昌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脸色又黑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懑,「太子殿下他,他竟然宿在了琴心姑娘的营帐!」
元永弘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宿在了琴心姑娘的营帐?」
丁昌见他神色有变,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属下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方才经过琴心姑娘的营帐时,发现里面的灯都熄了,而且,无心和刘全都守在营帐的门口……」
他顿了顿,似乎是难以启齿,「而且,属下还看到相思姑娘似乎也提前进了琴心姑娘的营帐,看样子,二人怕是……」
说到此处,丁昌便不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元永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是说,相思姑娘也在?」
丁昌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是,属下亲眼所见。」
元永弘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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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也在……
他脑海中浮现出琴心那张娇媚又妖娆的脸庞,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琴心此举,究竟是为了迷惑太子,还是另有目的?她真的会愿意为了帮前太子翻案而委身元永禛吗?相思姑娘为何又会同时在?
他揉了揉眉心,挥退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丁昌,「本皇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丁昌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夜深人静,营帐内烛火摇曳,元永弘却毫无睡意。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琴心,你究竟在下一盘怎样的棋?为什么提前跟自已说,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情,让自已都不要管?
而此时,另一顶营帐内,辛子衿却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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