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朗气清,皇家猎场彩旗飘扬,热闹非凡。
猎场位于京城北郊十几里地的位置,那些高官贵族们有的骑马,有的乘车,将从京城到猎场的一条路上堵的水泄不通,更是犹如一条长龙,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元永禛一身玄色劲装,腰佩长剑,更衬得他英姿勃发,只是眉宇间却隐含着一丝阴郁。他策马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他想要见到的身影。
「太子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元永禛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甜腻。
元永禛转身,便看到六公主元永瑶身着一袭桃红色骑装,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步摇,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娇艳欲滴,正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没什么。」 元永禛淡淡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元永瑶心中不忿,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更加柔顺地走到元永禛身旁,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不见五哥哥?今日这般热闹,五哥哥一向喜欢凑热闹,怎么反倒躲起来了?」
元永瑶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元永禛心中闪过一丝厌烦。
他当然知道元永瑶话里有话,提起元永玥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她是在挑拨自已与老五之间的关系,暗指这么重要的场合,老五却只顾着自已,不来帮着元永禛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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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永禛心中冷笑一声,元永瑶这点小心思他还能不明白?真是个搅事精。
「五弟一向自由散漫,本宫也懒得管他,都随他吧。」 元永禛冷冷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不过,想到元永玥,元永禛就忍不住头疼,那家伙整日里就知道流连花丛,前些日子还因为相思楼里一个什么姑娘,大闹了一场,据说现在还与那个辛子佩冷战着呢,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已得力的左右手的份上,他也不至于替他擦屁股。
元永瑶察言观色,知道元永禛这是有些不悦了,便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眼珠子一转,又换上了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说道,「太子哥哥教训的是,是妹妹多嘴了。」
元永瑶是淑妃江沐雪的女儿,但元永禛对她却一直不冷不热。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她的母亲淑妃,只是一味地巴结讨好苏贵妃,让元永禛很是不喜罢了。
元永禛不再理会元永瑶,他策马缓缓向前走去,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他今日来此,除了例行公事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见到那个人——琴心姑娘。
自从前几日琴心答应自已,会出席狩猎大会开始,他便让刘全给琴心送了不少的好东西,甚至还将自已所写的诗句送给琴心,希望她在狩猎大会上表演的舞蹈里可以加入这些元素。
可是,琴心却一直没有跟他回复任何话语,哪怕是刘全过去送东西,对方也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让他心中很是郁结。
可是自已身为一国储君,又不能如老七那般,没事就往相思楼跑,终归是要注意些影响的,再加上筹备狩猎大会,这几天他都没有见到琴心。
「太子殿下,您这是在找谁呢?」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元永禛身后响起。
元永禛转身,便看到七皇子元永弘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缓缓向他走来。
「七弟说笑了,本宫能找谁?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 元永禛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眼中却闪过一丝戒备。
元永弘笑了笑,目光在元永禛身上停留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哥哥,既然如此,七弟就不打扰您了,我呀,要去迎接佳人的到来了,据说琴心姑娘最新编排了一个舞蹈,造型很是别致,所以这次啊,她是悄悄地过来的,谁都看不到她的新造型呢。。」
说完,他也不等元永禛回话,便策马扬鞭,朝着猎场入口处奔去。
元永禛望着元永弘远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阴沉。他知道,元永弘这番话并非信口胡说,肯定是这两日他又去了相思楼,向琴心姑娘打听来的。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元永瑶见元永禛脸色不好,便又故作关切地问道。
元永禛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元永瑶一眼,说道:「无事,这场狩猎大会上,危险无处不在,你们都要小心一些,看顾好自已。」
说罢,他便一夹马腹,朝着猎场深处奔去。
只留下元永瑶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这么多年了,无论自已怎么向元永禛示好,他对自已永远都是这么的不冷不热,这让她的心中很是恼火。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母妃曾经跟她说过,虽然身为公主,但是自已的终身大事也是无法自已左右的,尤其自已并不是很得父皇的喜爱,那么就只有巴结元永禛,让他日后可以给自已找个好些的驸马。
狩猎大会正式开始,号角声响彻云霄,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元永禛看着高台上父皇慷慨激昂的陈词道,「众爱卿,今日乃一年一度皇家狩猎大会。朕与诸位齐聚于此,共享这豪迈盛事。狩猎,乃我朝传统,既显我皇家威严,亦展我朝勇士风采。
古往今来,狩猎不仅是技艺之较量,更是勇气与智慧的考验。在这广袤天地之间,朕望诸位爱卿能如猛士一般,奋勇向前,展现我朝之雄风。让我们以箭为笔,以弓为墨,在这猎场之上书写属于我朝的壮丽篇章。愿诸君全力以赴,为荣耀而战,为我朝之昌盛再添辉煌。」
宣布此次皇家狩猎大会开始时,高台下众位勇士们也都纷纷振臂高呼。
然而,元永禛的脑海中却想起昨晚父皇特意叮嘱他,要他在狩猎大会上好好照顾七弟的话。
「禛儿,你七弟自幼体弱,最近几年又不经常在京中,也就只参加过一次狩猎大会,很多规矩都不太了解,不比你参与多年,此次狩猎,你需多加照拂,知道了吗?」
父皇认真又担忧的面容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元永禛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父皇还真是偏心,表面上对他们兄弟一视同仁,实际上却总是偏袒元永弘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
他眼神扫过台下众人,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个身影上。
元永弘正和侍卫丁昌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仿佛感受到了元永禛的目光,他抬起头,视线与他对上,脸上的笑容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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