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元宵灯会结束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崇祯十七年正月十七。
这一天,注定是锦衣卫...不,应该说是嘉定伯府极不平静的一天。
因为,此时在嘉定伯府的堂屋正中间,躺了一个麻袋,准确来说是一个被两指粗的麻绳五花大绑的麻袋!
这个麻袋在堂屋中间疯狂挣扎、扭曲、呜咽、爬行、蠕动、依靠腰腹弹跳又重重落地...
而在麻袋的旁边,是一脸喜悦邀功的李若琏,只听他用略带兴奋的语气说道:“大人,人我给绑回来了,您还真别说,这黄大人不愧是去年的武进士第一,就是有把子力气!我和十几个弟兄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套住,为此还有七八个弟兄受了伤。”
“而且这还是在我们声东击西,加偷袭,加敲闷棍,加让费贞娥用美人计吸引其注意力,加用捆牛用的麻绳,五计齐出的情况下才得手,要不然就凭我们十几个人,还真绑不回来。”
说着,李若琏似乎是回想起了今天凌晨的经历,那可真是凶险无比!
他为了确保能捕获武状元黄赓,先是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弟兄掐着黄赓出门去紫禁城上早朝的时间点,在必经之路上提前埋伏,又让费贞娥装作被歹人图谋不轨跟踪的样子吸引黄赓注意力。
随后,一声令下!
十几号人便趁着黄赓不注意以及凌晨夜色的笼罩,从背后搞偷袭一拥而上,然而却差点被力大无穷的黄赓反杀!
最后若不是费贞娥急中生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根大木棍,并发挥自己刺客的天赋在黄赓背后敲了一闷棍,否则李若琏这个老牌锦衣卫都能直接翻船!
三年一届的武举,中武进士第一、武状元黄赓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
然而,此时的朱慈烺在看着眼前疯狂扭曲挣扎的麻袋和一脸写着“要夸夸”的李若琏,面部肌肉一阵抽搐,胸口一阵堵塞,就差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了!
泥马!
我特么是让你去请!不是让你特么带人去绑啊!你是咋理解的啊!!!
这搞得我锦衣卫跟特么绑架团伙似的!
我还想拉武状元入伙呢,结果先把人给得罪了是什么骚操作!?
朱慈烺此时想哭的心都有了,这可是武状元啊,大明王朝明面上当之无愧的武力值天花板啊!
结果就这么给得罪了???
麻蛋啊!!!
朱慈烺强忍着喉咙中的一口老血,脸色铁青的在李若琏期待的眼神中,怒喝:“李若琏!你特么给老子跪下!!!”
噗通——
李若琏二话不说就跪下了,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朱慈烺让跪,那他就身子比大脑还先行一步,乃至于李若琏此时的面部表情还停留在那期待的神情中,好半晌才转换到懵逼...
“你啊你——”
朱慈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李若琏,心中纵有千万羊驼策马奔腾却不知该从何卧槽,最后只得化作一声咬牙切齿的叹息:
“唉呀——”
朱慈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随后亲自走上前一边给麻袋松绑一边说道:“黄大人,是我约束手下不力,让黄大人受苦了。”
说着,朱慈烺又瞪了一眼旁边懵逼的李若琏,喝道:“你大爷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绑个死扣!赶紧给本宫解开!”
“哦...哦哦!”
李若琏后知后觉,赶忙用膝盖走路凑上来,并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把麻袋上面捆得扎实的麻绳给割开。
呼啦——
随着麻袋被朱慈烺扯掉,黄赓那一脸怒容的表情展现人前,但朱慈烺却又是心底一阵蛋疼。
因为此时的黄赓在摘下麻袋之后,其里面的身体居然也被两指粗的麻绳给从上到下捆了个结实,嘴里还塞着不知道是谁脱下来的臭袜子,把这位武状元熏得都吐白沫了!
泥马!
“黑啊,你们下手真黑啊!还特么玩上三重束缚了是吧?解开解开赶紧给本宫解开——”
朱慈烺整个人都抓狂了,然而这一次不等李若琏再用刀割开绳子,只听“蹦蹦蹦——”几声绳子断裂的声响之后。
那少了麻袋和麻袋外面麻绳束缚的黄赓,竟然是直接大力出奇迹,将身上这最后几道两指粗的麻绳给硬生生崩开了!
卧槽!好生猛!
朱慈烺心中惊呼,然而下一秒,只见黄赓一把扯下嘴中的臭袜子,双目圆睁宛若怒目金刚,并破口大骂道:“无耻小儿!胆敢对朝廷命官不敬!”
说罢,黄赓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两米的身高加上虎背熊腰的身材,对于此时只有十六岁的朱慈烺来说宛若一座肉山般压迫力十足!
“今日你这宵小胆敢如此欺辱本官,本官若不打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倒立吃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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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就见黄赓竟是抡起一只碗口大的拳头,直奔朱慈烺的面门袭来!
黄赓突然发难,朱慈烺瞳孔睁大,眼见眼前阴影越来越大却根本没有闪避的机会,而一边正跪着的李若琏虽然反应过来,却也根本来不及挡下这气势如虹的一拳,甚至连“小心”这两个字都来不及喊出口!
下一瞬——
砰——
“啊——”
一道闷响和一声惨叫随之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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