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有你照顾,我自是放心的。前日袭击你们的人可审出来了?是不是杀我的人?”
叶惊鸿轻声问道。
萧二闻言,沉默了片刻,满眼心疼地望着她泪痕未干。
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擦拭她脸颊的泪痕,冰冷的眼泪似尖刀一样刺着他的胸口,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萧子齐微微闭眼,没能忍住。一把将她揽到怀里,紧紧抱住。
他心疼这个女人那日在望月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一个人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却还这般逢人就是嘻嘻哈哈。
叶惊鸿显然有点呆住了,半晌双手伸过他的腰,轻抚着他的背:“怎么了?”
萧二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间,努力闻着她身上淡淡地草药香,喘息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
“从此,我好好保护你。”
叶惊鸿知道他是在自责当初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可她却更加自责。
萧二慢慢将身站直。
“此事情牵扯甚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记得那十里亭那日挖出来的女尸吗?”他想了想,说道。
“群芳院的莺儿?杀人凶手和砍伤你的人是一伙的?是他们?抓住了?”叶惊鸿猛地追问。
69書吧
“嗯,其中一人经群芳院的指认出来,其他的人还在审理之中。”萧二说罢轻咳两声,继续说道,
“那几人皆是大元国的人,这些天大庆与大元国停战建交,刑部也不敢将此事扩散,昨日便呈报了圣上。”
叶惊鸿闻言说道:“那刑部估计就要去提叶盈盈了,不知道爹娘如何能承受……”
“她罪有应得……”萧二的脸色愈加苍白。
“现在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只因牵扯到你,加上我之前一直暗中查这件事情,槿之才悄悄告之于我。咳咳……”
萧二轻咳两声,伤口却扯得更痛,殷殷血迹又把墨色锦衣浸得颜色更深了。
“走,快点我送你回去。”叶惊鸿见状立即扶起他就要出门。
“等等……我没事。你放心,我已经把晋儿交给槿之了。”萧二仍旧怕她担心。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只管好好养伤。”叶惊鸿说罢就扶着他往外走。
“快回去,赶紧好好养伤。若有事,我自会来找你。”叶惊鸿催促着他。
“我娘她说的话,你不要介意……”萧二满面愧疚。
“我才不会记在心上。我只惦记你,想着你。”
萧二这次没再指责她乱说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等着我……”
说着出了门,东哥一见他们出来,立即上前扶着他家公子:“宁小姐,我来。”
随即,叶惊鸿也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车框就要上车。
“你回去,免得待会儿我还得送你回来。”萧二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真没有关系?”她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萧二点点头。
“东哥,你路上稳一些……”叶惊鸿此时变得婆婆妈妈。
“宁小姐,您放心。”
叶惊鸿盯着远去的马车,呆呆得看了好久。
“月儿,别看了。你和他……萧二公子……终是有缘无份的,唉……”宁夫人在旁看着她又像犯了痴一样,长叹一声,轻声提醒道。
叶惊鸿侧首一看,顿觉尴尬万分,笑道:“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娘看着这萧二公子待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宁夫人也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说着。
“娘,你不喜欢他吗?”叶惊鸿问道。
“这样一个谦谦公子,如玉般的品性,又对我们有大恩,娘怎么会不喜欢呢。只可惜啊………”宁夫妇怅然道。
“可惜,你父亲在这京州只是个末等的小官,在朝中尚且如履薄冰,哪敢再得罪他人啊。”
“你是说叶府吗?”叶惊鸿双眸低垂。
“叶大人和叶夫人是极好的人……”想起爹娘,她心头一紧。
就这两日了,怕是叶盈盈会再给他们一记重创吧。
想到这里她就无比烦躁不安。
“月儿,心里别只装着萧二,世间还有很多好男儿,爹娘会替你好好选一个。”
宁夫人说着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握着。
她实在怕她的宁月儿像上次一样丢了半条命。
“娘,你放心。萧二心里只有我,叶盈盈是嫁不成他的。”叶惊鸿如此安慰道。
哪知这宁夫人眉头一紧,只当她又犯了病,更是担心了。
闻言立即拉她回府,吩咐下人把“固神丸”拿上来,赶紧盯着她吃进去。
叶惊鸿吃下药丸,才忽然想起那葛家庄子的那户人家。
这几日,无论她怎么请求宁夫人,都不允许她出门,甚至还让灵儿盯着她。
她整日烦闷不已。
这会儿,正叫着樱桃在宁府后院的小池塘边给她搭把椅子,她准备在那儿来一个姜太公钓鱼打发光阴。
远远地就看见门房的小厮跑了过来。
“小姐,有位贺公子来了,夫人叫你过去。”
小厮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着。
樱桃笑道:“咱们小姐这几日红鸾星高照着呢。”
叶惊鸿嘴角一扬:“你小姐啊,就想着让萧二公子做这宁府的姑爷呢。”
“我见贺公子就比萧二公子强太多了。”樱桃说着。
“你啊,就别替我瞎操心了,走吧,去看看这贺公子。”她笑着拉了樱桃一把。
前厅的宁夫人本来犯着疑惑,前几日才送走了中书省萧大人府上的萧二公子,这日就来了当朝怀化大将军贺睿的公子。
自从搬到了这京州,宁大人都没有在家接待过上门的朝臣同僚们。
何况这贺槿之还提着重礼前来。
贺槿之十分端正的坐在那里等着。
“贺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月儿惹了什么祸事了吗?”
贺槿之答道:“夫人莫要误会,今日前来所为两件事情。”
“嗯?敢问何事?”宁夫人疑惑道。
“一是私事,槿之前些日子和萧府萧二公子与歹人相斗受伤,是宁小姐帮忙寻的官兵前来相助,我们才能顺利将几个歹人捉住。”
“第二件事是公事,便是要请宁姑娘这些时间能够帮忙指认我们才捉住的那日逃跑的犯人。”
贺槿之毕恭毕敬地说道。
宁夫人闻言,面露担忧:“贺公子,我们月儿向来胆小文弱,她前些日子又有些失忆之症还未康复,恐不能前去指认犯人。”
“娘,我哪里胆小了?”进门的叶惊鸿听得宁夫人这样说,赶紧说道。
贺槿之看着眼前的宁月儿,鹅黄的轻盈上衫,配了素白的罗裙,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
这哪有半点叶惊鸿那顽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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