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的阳光都给京州城的青石板路上铺上了一层金色。
萧子齐的马车后面的队伍甚是壮观。整整六十六箱聘礼队伍浩浩荡荡!
令人咂舌!街上行人纷纷驻足,目送这萧家这支队伍,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呀,这位不就是户部度支司萧大人么?如此阵势去提亲,定是门当户对之家。”
“听闻他今日前往宁府求亲啊!那宁月儿虽然貌美如花却也算得上凤毛麟角了。”
“瞧,那萧家二公子真是气宇轩昂,宁家女儿能有此良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惜我们没有那般的好命!”一位少妇羡慕地说。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却不以为然,撇撇嘴道:“哼,宁家不过是个御史台的侍御史,这萧家可是中书省的中书令大人!宁家女儿能嫁入萧家,我看是高攀了。”
“萧家这聘礼真是丰厚啊!”一个老爷子叹道。
“是啊,都说宁家女儿相貌好啊,萧家这是下足了血本。”
“看来这宁大人以后仕途平顺了,萧家可是朝中重臣啊。”一个身穿墨绿色锦袍的,膀大腰圆的男子也说道。
“我看这萧二公子,若不是把这聘礼下得这样足,他再好的家世和才貌,就凭他许了叶尚书家两个女儿两次亲,都没有成,叶家两个女儿还暴毙了,就看他这个谁家女儿还愿意嫁给他?”另一个干精瘦骨的男人说道。
“你那是嫉妒吧?”其中一个女人笑着问道!
“若我还未成婚,有萧二公子这般人才家世的来娶我,我做梦都得笑咧!”
众人皆笑!
马车内的萧子齐也听得清楚,旁人的议论让他觉得甚是聒噪。他闭着双眼,微蹙眉头,他心中只想快些见到借壳还生的她——叶惊鸿。
便在车厢内吩咐东哥:“快行。”
至了宁府门前,两边早已站立着两排仆役齐齐恭候。
宁济舟与宁夫人已经迎在门外等候多时。“萧大人远来辛苦了。”宁济舟躬身施礼,“请入堂详谈。”
宁夫人则紧张地打量着萧子齐,“此番提亲规模非同小可啊!”心中暗忖:月儿性情温和贤淑,在那叶府必然难以立足。
众人进了府,宁夫人刚刚命何管事婆子带着抬聘礼的人把那蔚为壮观的聘礼先搁置在偏厅。
宁济舟则陪萧二进得厅堂坐定后,下人茶水香泽递上。
萧二刚端起茶杯,还未送至嘴边,就见樱桃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地说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晕过去了!”
众人大惊,赶紧跟着樱桃去瞧。
萧子齐一见叶惊鸿面色苍白,如玉石堕泥,不由得心头一紧,急步上前。
只见她眼睫微颤,唇角有血丝渗出,他的手指轻触其脉搏,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叶惊鸿感觉难受至极,昏昏沉沉的半睁眼睛,看着萧二,含泪笑道:“别担心,你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我可舍不得……”
这次萧子齐没有恼怒的斥她胡说了,只觉心里更紧了一些。
“快!快去请许大夫!”宁夫人见状惊呼失声,眼中含泪光满是焦虑与无助。
宁济舟亦是面露难色,“此刻找许大夫可如何是好?听闻他已经搬家多日。”
众仆从面面相觑, 一个个摇头叹息:“自上次拿药那日起, 许大夫便音信全无, 恐怕非易事啊。”
萧子齐神情黯然,却也依旧镇定自若,“我去寻他。”
言未毕时, 身形已化作流星赶月般急出府门。他心下明白,想起那日贺槿之说的话。
这位医术高超的许大夫恰是大元吉明长公主身边的知己;贺槿之必定担忧杀手追至,早在暗地里将二人转移以避锋芒。
风驰电掣间, 萧子齐来到贺府。
“咦,萧度支司何以光临?莫不是改道向我下聘了?哈哈……”贺槿之哈哈玩笑着道。
“快带我找那许大夫。”萧子齐直截了当地道出来意,
“惊鸿突发昏厥,性命攸关。”
贺槿之闻言脸色大变。立即说道:“跟我来”。
不久后, 贺槿之带着萧子齐七拐八绕来到那许大夫的小院内,
一袭青衣、容貌清瘦的许大夫听闻来意,赶紧进屋取了药箱,又与那老妇人交代几句,那老妇人朝里屋看看,连连点头。
“请先生,速随我们前去。”
萧子齐急迫地望向两人,说道。
他这时已经无比焦灼,贺槿之见他这样也不说话。
二人只带着许大夫匆匆返回宁府。他们刚踏入后院屋内,便见叶惊鸿躺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
许大夫紧皱眉头,探其脉象后神色更是凝重。
“宁小姐的脉象虚弱无力,然而体内神元却异常旺盛。此乃一强一弱之势相互冲突,若不能及时调和,则恐怕……”
“恐怕什么?”贺槿之问道。
许大夫并未马上答话,而是盯了他们看了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疯魔。”
宁夫人听罢如坠五里雾中,“那...那该如何是好?”
许大夫一时沉默不语。
萧子齐和贺槿之二人四目相对,心下立即明白,这是和那大元长公主,叶惊鸿亲娘一样的症状。
萧子齐起身向宁氏夫妇说到:“请二老回避片刻。”
宁夫人更是疑惑,问道:”为何?“
这时,宁老爷却伸手拉住宁夫人的胳膊说道:“我们先出去。”
说罢把屋内樱桃也唤了出去。
见人都已经退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惊鸿,
萧子齐看了床上的人,转身向许大夫拜道:”请先生务必救她。“
这许大夫面露难色,看了贺槿之一眼,贺槿之也不说话,却也朝他深深一拜。
稍时,“需用大元巫术方能平衡。”许大夫沉声道。
“但在这京城之中施展巫术非同儿戏,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萧子齐眼中寒光一闪:“先生放心施为。我自有安排。”
许大夫长叹一口气,半晌才缓缓说到:“这巫术也并非立刻就能实施,还得准备许多的东西,待我回去准备准备,看看能否挽救宁家小姐。”
说罢他缓缓起身,又转至外院,找到外中焦急等候的宁氏夫妇,又将这宁小姐之前那次如何得病,何时昏厥,何时醒来,一一细问之后,便若有所思。
他沉默不语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几人却也只以为许大夫是查看病情所需要了解之前的情况,并未有疑惑。
又过了一会儿,许大夫似乎心事重重地匆匆告别。
萧二留在宁府陪着叶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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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槿之送他返回,却竟未察觉身后已有目光暗暗跟随。
次日清晨,天边尚留下些微曙光。贺槿之便急匆匆地来到萧子齐的起居室。
未等通报他喘息着推门而入道:“子齐兄!”
“何事?”萧子齐见其模样知非小事。
“昨晚...昨晚许大夫与大元长公主,还有那嬷嬷都不见了!”贺槿之语气里满是焦虑与迷茫。
萧子齐听罢顿时站起身来,“什么!?当真?”他知道如果这三人和被劫的逃犯若是未同一人掳走,必定引发轩然大波。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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