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骤起。
远处的山峦被乌云笼罩,京州城内街道两边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雨倾盆而下。街上的人们纷纷躲避在屋檐,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快!劫牢犯人在逃!速速捉拿!”伴随着马蹄声,一队穿着盔甲的官兵从雨中疾驰而来。
最前面的贺槿之身穿黑色箭袖官服,脸色铁青,显然是出了大事。马队加快了速度,马蹄声愈发的嘈杂。街中偶有两个行人被惊扰,赶紧躲避一旁,和众人惊呼。
“不得了,听说是从死牢劫囚的犯人!”
“天啦,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闯入戒备森严的死牢里抢人?”
“幸好大元使团已经走了,要不然我大庆的颜面就得丢到千里之外了?”
随着官兵远去,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萧府。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砸在萧家府邸的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府内灯火通明,一片繁忙景象。全府上下都在为迎接从边疆调回京州任职的大儿子萧子秦而忙碌着。
“老爷,你看这雨下得如此之大,子齐的车马恐怕会受到影响,他今晚能准时回来吗?”
萧夫人杨若瑜走进书房,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是啊,刚才收到子秦先行遣回的人来报,恐怕要到亥时才能到了。”
说罢,萧大人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暴雨,叹了口气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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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啊。若再下几日,洪涝水患,百姓的庄稼还谈什么收成……唉,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百姓!百姓!你天天都是百姓!我在给你说儿子回京的事!”
杨若瑶一脸埋怨,却也不忍责备。
“哎呀,我说夫人呐,你就别担心了,晚归就晚归嘛,人马为安才是重要的。”
萧驰重安慰道。
“懒得跟你说!”杨若瑜恼道,便又叫来贴身丫鬟云儿,吩咐道。
“你去给少夫人说,把我前几日为子秦新做的那件贴身云衫取过去,回来泡个热热的澡好叫他换上。”
云儿笑道:“夫人真是心疼我们大公子,大公子成亲这么久了,还为他准备里衫呢?我昨日就瞧见少夫人早就给大公子备好了!”
杨若瑜一愣,又觉云儿说的对。
“玉芙倒是心细,体贴入微。”她笑道,又说。
“那就给子齐拿去,反正他们兄弟二人身形差不多的……”
她顿了顿又问道:“子齐在干什么?”
云儿又道:“二公子在房间写字,吩咐我大公子一回来就去禀报他。”
“嗯,你去吧。”杨若瑜道。
云儿出门,杨若瑜来到椅子旁边,坐下。
“子秦的婚事没得挑,这子齐的姻缘是怎么了?这叶府叶盈盈自小我便喜欢,原以为子齐这回也和他哥哥一样觅得良人……竟不想这叶二小姐竟这般大胆妄为之人……”她喃喃叹道。
“夫人!慎言!”萧驰重闻声立即打断她的话。
杨若瑜也立即反应过来,赶紧掩嘴和萧大人惊恐地对视。
“病逝……病逝!”她赶紧说道。
半晌,萧驰重侧首问她。
“昨日德妃娘娘唤你入宫所为何事?”
“你看我光准备子秦回府的事情,竟将这么大的事情忘了告诉你!”
杨若瑜想起这事,满是欣慰,难掩激动。
“菩萨保佑!姐姐终于苦尽甘来,怀上龙裔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于胸前拜道。
“当真?”萧驰重也吃惊道。
“这还有假?前日姐姐召我入宫,我们两姊妹都喜极而泣!上天垂怜啊。”杨若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是!是!可告诉子齐了?这孩子心结太重。”萧驰重赶紧问道。
“告诉了,他嘴上虽未说什么。唉,但是知儿莫若母,他心口大石总是轻了些。”杨若瑜叹道。
时间慢慢流逝,夜深了,大雨依旧不停地下着。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近。
守在街上的两个小厮赶紧拍门。府门打开,两人直奔院内叫着。
“老爷,夫人,大公子的车马回来了……”
一家人闻声急忙走出房间,来到大门外。只见几辆马车在风雨中驶来,车灯摇曳不定,
雨水打在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子秦!”萧大人喊道,快步走上前去。
门房小厮立刻走到门口,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近。车门打开,正是调回京州任职的大儿子萧子秦。
他身穿戎装,虽然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光芒。看到家人后,他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向门口。
赶紧跪在萧氏夫妇面前:“子秦归来,让父亲母亲担忧了!”
萧大人上前一步,紧紧扶住萧子秦的双臂:“好!好!终于回来了!好啊!好!”
萧夫人眼含热泪:“快起来!我的儿快起来!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快快进屋!”
萧子秦起身看见站在父亲身后萧子齐,微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大哥!”萧子齐恭敬地叫了一声!
“父亲母亲,夜寒湿重,进屋再说吧!”喜极而泣的玉芙望着几年未见的夫君,说道。
“对了!对了,进屋说!”
众人赶紧进屋。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日,这连日的大雨终于停歇,天空放晴,京州的景象焕然一新。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万物都被染成了金黄色。
一大早,萧驰重就和长子萧子秦准备进宫面圣述职。
“臣萧驰重,叩见陛下。”
“臣萧子秦,叩见陛下。”
萧驰重、萧子秦跪拜朝堂,声音洪亮而恭敬。
“听说昨夜亥时三刻,子秦才回府,也不歇息一日,就来了宫里。”赵禄在龙椅上微微笑道。
“臣萧府上下皆受皇恩浩荡,时刻谨记臣子本分,一刻也不敢忘!”萧驰重赶紧拜道。
萧子秦拜道:“臣亦不敢忘怀陛下恩泽。特来向陛下述职谢恩!”
“你们父子都起来吧。”赵禄抬手说道。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他们父子二人,微微一笑,道:
“子秦,几年未见,更加英武不凡了。你在边疆多年,立下赫赫战功,朝廷上下皆知。”
萧驰重闻言,他忙道:“陛下过誉了,子秦只是侥幸有功,皆托陛下洪福齐天之缘故。”
萧子秦恭敬地行了一礼,谦逊地道:“陛下谬赞了,臣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赵禄微笑点头:“萧爱卿养了两个好儿子啊!”赞罢又继续说道。
“多年不见,此次从边疆归来,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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