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正是吃饭的时间,村子里升起寥寥炊烟。
正是吃饭的点,小翠和谭延没遇到村民,直接走向山神庙的山脚下,小翠却没有走上上山的路,而是去了谭延家那块地的方向。
谭延疑惑的看着,以前他还小,很多记忆都记不大清楚了,但他记得他家的地有些神奇之处。比如不久前才种的种子,现在已经长到他小腿高了,照这速度,夏初就能收获第一批辣椒。
只见小翠在靠近山泉的地方,搬开一块大石头,露出一个很深的坑,把蛇皮放了进去。
“干妈,为什么放在这里?不是放在山神庙吗?”谭延疑惑。
“我在这里破的壳,那时候还没有杏村,有人搬来这里住后我就去了山上。已经习惯了每次蜕皮都放在一块,这个对我来说也没啥用,就放在这里了。”小翠不以为然。
谭延好像知道他家这块地为啥这么特别了,原来沾了山神大人的光,真是找了一个好地方。
依旧去到神庙,打扫神庙,清理供品。小翠交缠着双腿看着小孩忙碌,人类过一年是一岁,这小孩似乎满三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看来满18岁也要不了多久,小翠心情不错。人类社会好像什么都需要钱,得挣点钱。这想法和谭延不谋而合。
小翠和谭延回到村子,被村口几个饭后闲谈的妇人看见了。引起一群人悄声议论。
“这是谁啊?”一个妇人问旁边的人。
“不知道啊,没见过啊。”这人回道,“旁边跟着一小孩,好像是谭延。”
“谭延?真的是谭延。”那妇人看清楚了人。
“呵,和谭延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货色,瞧瞧那长得一副妖里妖气的样。”秦燕笑道:“这样的货色来了村里,只怕要把你们家那口子迷的五迷三道吧。”
那妇人一听顿时有点紧张,皱眉看向谭延“谭延,你怎么随便把陌生人往村里带!你爷爷没教过你不要把陌生人带回家吗?”
秦燕也嘲笑道:“就是你一个小孩,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是我妈妈的好朋友,翠姨,我已经认她当干妈了。”谭延早就想好了说辞。
小翠也接着话头子说:“你们好,我是谭延妈妈的好朋友,你们叫我小翠就可以了。淑华去世前把谭延托付给我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学习做人第一步,良好的社交很有必要。
其他妇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秦燕看着小翠的那一张脸,心里也有些不安。
夜色渐渐暗沉,谭延看着床上的小翠有些局促。他不是没和小翠一起睡过,但当时他还小,也只是把小翠当妈妈一样的长辈。可现在他的心思已经和小时候的他不一样了。
“站那里干嘛,过来呀,你不睡觉吗?”小翠已经钻进被窝了,看到谭延还在那里傻站着有些奇怪。
谭延爬上床,靠在床边,尽量不挨着小翠。但小翠可不会这么老实,她作为蛇被谭延抱怀里睡觉,已经习惯了谭延的体温。现在变成人了,还是像蛇一样喜欢缠着谭延睡,于是直接把谭延夹在了怀里。谭延有些呼吸困难,黑暗中也看不清小翠的脸,只好红着脸默默念叨着“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以此来平复繁杂的心绪。
天一亮,谭延就起来开始忙碌,提着小水桶打水,做早饭,叫小翠起来吃饭,然后扛着小锄头出去了。中午扛着小锄头回来做饭,吃饭,下午又扛着弓箭出去了,直到徬晚才回来。
小翠现在已经不困了,就是有些懒懒的,看到忙着做饭的小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亏她还说是人干妈呢,这让别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小翠决定谭延做什么,她就跟着他学做什么!
于是谭延看到厨房的小翠惊了一惊。
“小延,我想帮忙,教我做饭。”小翠有些不好意思嘀咕着。
谭延他觉得女孩子没必要下厨房,这些他来就可以了。但小翠坚持,他也只好让她坐凳子上先看。谭延站在凳子上往锅里放处理好了的食材,小翠看得也跃跃欲试,决定明天的午饭由她来做。
吃了饭,谭延就要去洗碗,小翠也跟着他去,固执的也要洗,谭延也没有办法,就让小翠和他一起洗。
不得不说,小翠的模仿能力和学习能力非常的强,什么事情只要一看就会,她仿佛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试一试。
第二天一早,谭延起来做早饭,平时赖床的小翠,也早早的起来。看着谭延做饭的步骤,心里默默的记着,决定今天中午的午饭亲自下厨。
吃了早饭,谭延就要拿着小锄头去地里,给庄稼施肥。小翠也跟着去,田地里其他的村民看到谭延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都纷纷好奇的打量。
“谭延,这是谁呀?长得这么俊有对象了没有呀?”田里一个大爷高声问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谭延,等他回答,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有一点点紧张。
“这是我干妈,”谭延看着周围的男人盯着小翠放光的眼睛,微微皱眉“他已经有未婚夫了。”
小翠没有反驳,众人都有一点失望,但眼睛都没有离开小翠,就算自己没有机会了看看美女也很养眼。
等离开众人的视线了,“小孩子经常撒谎可不好。”小翠对谭延俏皮的笑道。
“谁让干妈你长的这么好看,要是别人把干妈抢走了可咋整?到时候我哭都没有地方哭。”小孩委屈的撒娇。
很快,两人来到山泉边的那块地里,谭延担心小翠被晒黑,让她在小路旁边的树荫下坐着,一旁看着就好。
“我才是大人,谁家大人在旁边坐着休息?让小孩子去种地的。”小翠不满道。
“可是自古孝为先,我孝顺干妈也是应该的。”谭延一本正经的说道,于是准备开始除草。
小翠感到有些无语,“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必须让我做点什么。”可能是之前对小孩的愧疚心作祟,现在看到谭延在做事,自己闲着就浑身不自在。
最后还是谭延妥协了,让小翠拿着他的小水桶去山泉边提水,他要把杂草除一遍再施肥浇水。种的辣椒已经结出青色的小辣椒了,照这速度再等一周就能摘了。至于花椒还太小了,长的比较慢,大概会在秋天才能收获。
如果有别的种子就好了,他想了想,决定去集市上卖一些兔肉干。上次做的还有很多,可以卖掉一些,再买些生活必需品回来,特别是小翠的鞋。
转眼就到中午,小翠和谭延回家做饭,小翠主动要求亲自下厨。谭延就在一旁打下手,另外也防止小翠把厨房烧了。
谭延把野菜摘了洗干净,把肉切好,以备等会儿小翠要用。先放油,这猪油爷爷在的时候熬的,平时谭延都是省着省着用,每次只用一点点,让菜里沾点油腥。
小翠按步骤把菜放下去翻炒,谭延在帮忙烧火。
“快快快,快铲起来,要糊了。”谭延赶紧灭火,在兵荒马乱中,总算把午饭做好了。
谭延还是第一次吃到小翠做的饭,因为以前,小翠从来都不吃饭,他也是靠王嫂送饭。
虽然他也会自己做,但都是烧成黑黢黢的没法吃。直到最后,王嫂被她老公家暴送去诊所,王嫂就再也没有给他送过饭。他只能靠自己不断的做饭,慢慢摸索得来经验,好在最后成果不错。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小翠觉得自己天资过人,她就是一个天才美人蛇!
这比起谭延第一次做的饭,实在是好太多了。虽然有个淡淡的糊味,好像也忘了放盐,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能够入口。
谭延夸道:“好厉害啊!干妈,没想到你还有做饭的天赋。”
“真的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然后小翠用手捏一块肉往嘴里送,“怎么没有味儿?”感觉像在嚼一块橡皮。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吃。”谭延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就炫完一大半。
看到谭延吃的这么香,小翠怀疑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对,肯定是这样的。
明天赶集,集市在几个村子的交汇处,离得倒是也不远。但是如果谭延要带上兔子肉干去卖的话,就需要一辆牛车。他想起村长家有一辆,他就带着一只烘烤好的兔子来到村长家,借他家的牛车。
“村长,在家吗?”谭延敲敲门,小翠站在谭延的身后。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娃,“找我爸爸干嘛?”
是村长5岁的小女儿陈可,陈可好奇的打量着谭延和小翠,最后视线停在小翠身上。
“陈可姐姐,村长在家吗?我来借点东西。”谭延礼貌的打招呼。
“进来吧,”陈可拉开门,走在前头边走边喊:“爸,有人找你。”
“是谁呀?可儿。”村长在阁楼问。
“谭延。”陈可应了就跑开了。
村长快步下来,看到谭延身后跟着的小翠,小翠碧绿的眸子淡淡的看向村长。村长想到了什么,暗暗心惊。
“你怎么了,村长?”谭延打破沉默。
“哦…没事,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明早借用一下你家的牛车,这是我谢礼。”谭延把手里的兔肉递出去。
“谢礼就不用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牛车明早你来牵就是。”村长哪敢接。
“拿着吧,村长,这是我家小孩的一点心意。”小翠勾着嘴角冷冷的看着他。
“是是是。”村长接下兔子肉。
谭延看着奇怪,难道不止他一个人知道小翠是山神?
小翠很满意,人类相处的礼仪对她来说简直轻轻松松,保持面带微笑。做人也不是很难嘛,以后出去玩也要好好与人打交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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