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答话,阿茵继续说道:“苍夷,你有悔吗,我有,当初我就不该跟你离开蛮荒,若是有我镇守,便是九天玄火,又怎能焚尽蛮荒族人,苍夷,我真的好恨”;
“计尘”,黑暗中一道声音喝道;
来不及反应,苍夷看着萦绕着紫气的计尘,捅穿了手里阿茵的身体,她错愕的笑了,自嘲的说道:“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你”;
看着手中的人化作紫烟消散,黑暗深处,有人吐出一口血,苍夷将一颗珠子弹过去,照亮了那个困在黑暗中的人;
“真是没用啊,苍夷,明知是相境,竟然还会中招,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就入魔了”,阿茵嘲讽道;
是了,这才是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地,都不可使她屈服;
只是这无相阵着实厉害,这一剑,她刺向的是自已,所以才能将差点入魔相的苍夷拉了回来;
“阿茵,你一定知道,怎么才能救自已,告诉我,我们一起出去”,苍夷劝说道;
“苍夷,放心,我会让你记住辜负我的许多,千年万年的活下去的”,她双手翻转,紫气在苍夷身上结下一个龙印;
这对于应龙来说,本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在此刻,却耗费她大半力气,有了这个龙印,苍夷就可以在她陨灭之后,离开无相阵了;
一道不合时宜的冷笑,刺耳的发出;
“因序,不错啊,这么快就走出了魔相,看来入魔于你,也并不是全无好处的”,阿茵嘲讽道;
因序从体内拿出一把弓,饶有兴致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凤凰是怎么死的吗,那你就好好看看”;
抬手搭弓黑气化作箭矢,一箭射向苍夷,他捂着箭矢穿过的地方,半跪着倒地,咳出好多血,因序惊讶道:“竟是本体,我还以为只是一道神识呢”;
“苍夷,你果然爱上她了”;
阿茵觉得好笑,“你真是入魔了,连脑子都糊涂了,天界执着于毁灭蛮荒,不就是因为忌惮我吗,苍夷继承九宸大人的意志,当是以诛灭我为已任,哪来的什么爱呢”;
“因序,你不必说这些来试探,这无相阵已开启,我并无力中断”;
因序笑道:“你以为,我是如何重创北冥帝君苍夷的,阿茵,我用千绣引化作你的样子,给他下了毒,又捅了他一剑,才有他今日这般孱弱”;
“你可知,我用的是什么剑”,他挑衅的笑还未笑完,胸前已被刺了两剑,一道紫色,一道青色,却都是同一把剑;
“不错,正是计尘,天上地下唯你二人可驱使的计尘”,因序说完,满不在乎的消去剑气道:“苍夷,你究竟是未生疑心,还是心中有愧,所以不愿反抗”;
“这弑神阵今日是练不成了,我倒要看看,这无相阵,能不能试出帝君堕魔之相,就算今日我杀不了你,也要将你拖入魔道,让你尝尝被自已人追杀,是什么滋味”;
苍夷看着头顶的紫气越发浓郁,堂堂战神,想护住一个人却那么困难,这万年来,到底算什么;
他不知道,自已在思忖之时,额间的魔纹已经开始勾勒,因序狂笑,堂堂天界战神,竟真的要堕落成魔了;
天道总算站在他这边一次,看来,六界入魔的盛世,终将来临;
喜不自胜,乐极生悲,若只是计尘剑气,他当然不会死,待苍夷入魔,集他二人之力,未尝不能打败应龙,应龙陨灭,阵法自破;
三界六道,迎来的,该是他的新生;
只是,为何计尘此刻会入阵中,他明明看到苍夷用计尘为阵眼,布下了结界,为何这柄剑,会出现在这无相阵里;
他不甘心,伸手想拽住执剑之人,满含怨气的喊道:“阿茵,不该是你,不该是你杀了我!”;
“摄魂术?”,二人同时惊叹;
阿茵抱着因序,应龙清气入体,净化束缚他神魂的浊气,片刻后,因序睁开眼道:“阿茵”;
“是我,因序哥哥,是你吗”;
他虽说不出话来,但这和煦如风的笑已经充分证实了,这是那个养育了她一千多年的哥哥,也是把名字分她一半的人;
“阿茵,不是我”,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消散;
阿茵不舍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别走的太快,在息泽树等等我,等我去找你”;
结界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天界之人,无相阵开启,谁也不敢进入,仙殊当然也在此列,天雷聚集,足以说明有神堕入魔道;
他只需要等两人斗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阿茵执剑走向苍夷,看着他散落的长发,忽然笑了,两万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那时,他不束冠,不着天界战将盔甲,只身前来蛮荒,笑着问她,听闻你是蛮荒最强,我来挑战;
那个时候,她天上地下的挑衅,神魔不惧,只为冲破道法最强境界,这个少年,却敢挑衅世间最强的应龙;
不由让她觉得有趣;
她当时在干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在喝酒,是长生婆婆酿的醉梦川,当时她喝了好几坛,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想到来挑战我”:
少年意气风发,毫无畏惧道:“我打败了父神的得力战将,狰和帝江,他们说,你才是蛮荒最强”;
当时,她好不容易氤氲的一丝醉意,骤然醒来,看着他说道:“你若打败我,我便如狰和帝江跟随你父神一样,跟随你”;
“当真!”少年笑道,眼里的挑战散发着光,有惊喜有期待;
“当真”,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答应的痛快;
“阿茵”,计尘看着她还要靠近,有些担忧的现身阻拦;
阿茵看着他说道:“千绣引是法相,你本体是剑,无辨识之目,不该被骗”;
计尘垂眸道:“那日,我不在剑身,帝君让我悄悄送凤凰一丝精魄,去炼天池,凤凰浴火,说不定有一线转机,这件事帝君不敢相信别人,只能让我去了,所以那天镇守在冥宫外的,只是一把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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