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和齐思钧一起来?”
蒲熠星看着周峻纬问出了这句话。
周峻纬的眼神看着那扇暖黄的屋门,眼神黯淡,神情有些麻木,透出一种机械和迟钝,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蒲熠星一愣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抱歉”
“没......”周峻纬没说完的话被郭文韬打断
“解药。”郭文韬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周峻纬。
周峻纬缓慢却又如视珍宝的捧着那一瓶药。
瓶子清澈透明,里面是蓝色液体上部分清澈明亮,下部分的沉淀如漆黑的夜晚。
“嗯?你怎么还有一瓶解药?”何运晨瞳孔微缩,看着周峻纬手里的药,眼眸接连闪了好几下。
“小何,我发现你很关心我有几瓶解药。”郭文韬看着已经走进卧室的周峻纬转头看着何运晨眼底闪过一丝危险。
“有吗。”何运晨转头看向曹恩齐。
邵明明走到郭文韬旁边拉着他坐到了离石桌较远处的沙发上。
“怎么。”郭文韬瞳色有些冷了下去,看着面前的邵明明。
邵明明轻轻握起郭文韬的手腕,在郭文韬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低端的手段。”郭文韬看着远处的何运晨没有说话,余光看着曹恩齐旁边笑的灿烂的蒲熠星,嘴角也缓缓勾了上去。
“咳咳咳——”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和碗砸向地面的声音。
几个人一同看向屋内,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人起身。
“你别过来。”齐思钧双眼赤红的看着门边的周峻纬,死死的抱紧被子。
周峻纬僵硬的站在原地,那碗安神的茶不小心被打落躺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周峻纬苍白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最后又紧闭上。
眼泪无知觉的从齐思钧眼角滑落,很快消失,齐思钧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周峻纬要打着对他好的的话向他撒谎。
每一次都是,每一次都推开他,每一次他周峻纬都可以大义凛然的去死,替他齐思钧去死,让他齐思钧活着,永远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周峻纬眼睛赤红的厉害,他没有机会去奢求齐思钧的原谅,也说不出藏在心底的误会。
不管是门外还是门内周峻纬总是惯性的使用心理学去打量研究一个人,可他忘了爱人之间“价值”远远要比忠诚更重要。
“出去……你出去……”齐思钧整个人冷静的厉害但周峻纬就是清楚的感知到齐思钧在颤抖。
周峻纬也难受的要命,整个人被汗水打湿了后背,脸上的不知道是焦急的汗水还是所谓的泪水,周峻纬小心翼翼的抬动脚步带上房门。
看到周峻纬将房门带上齐思钧才喘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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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将贴在脖子上的东西勾出,手掌紧紧攥着戴在胸口的项链,又将项链放回心口,项链凉凉的钻进心口像是那些再也不会改变的誓言。
“峻纬……”齐思钧轻声低语,被冷空气刺激又控制不住的大声咳了好几声,手用力的揉着心口。
周峻纬安静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眼睛里闪动的波澜也越来越小——
“喝水。”少帮主打断了108系统进行到一半的记忆粉碎系统,仅仅只是因为一杯滚烫的热水。
嘟嘟眉头死死皱着将塔罗水晶球收了起来,转身走进厨房,端了一碗姜茶,放在了客厅的木桌上。
塔罗显示爱人不得,总会有一方永远无限离去,剩下一方永不安宁,但这次有解——明天。
“峻纬哥,你们先是爱人,后是伙伴,要好好的……一定要都好好的……”嘟嘟用手拍了拍周峻纬的肩膀小声呢喃着转身坐在圆桌前面。
随着少帮主的动作,周峻纬也走到圆桌前坐下,坐在了那碗姜汤的对面。
齐思钧拖着毯子走出房门,看到门外一张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愣住了。
周峻纬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只手死死掐着手心,余光轻轻的全落在齐思钧身上。
“小齐哥。”邵明明和潘宥诚伸手去扶齐思钧,齐思钧借着邵明明和潘宥诚的力放松了半边身体。
“齐活了。”少帮主扫视了一圈圆桌上的人,按开了最中心的屏幕按钮。
“来看,首先我们要需要知道,我们几个与108系统和剩下的两位第一批最强玩家到底是两个阵营还是三个阵营?”
“其次,这场变天游戏需要所有试炼者参加,不仅如此我们要找回我们最后一位朋友。”
“最后——”少帮主收起了一贯笑眯眯的做派,缓了一口气。
“祝愿所有人都再次相聚在这里。”
曹恩齐站了起来安静的看了一圈随后说: “高塔一战反叛者都是元老,且不在少数,至于那些中低级玩家,自然是挤破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最高级的保护,只要是人都会怕死,尤其是痛苦的死去。”
在曹恩齐讲话的同时,黄子弘凡悄悄的将一枚红色耳钉戴在了石凯的耳朵上。
“黄子你干嘛……”石凯抬手附上了黄子弘凡放在自己耳垂上没有落下去的手。
“能让我安心的东西,你看。”黄子弘凡转头让石凯看清自己的耳朵上也带了一个。
蒲熠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作,眼神有些晦涩,在无数次重来的线中,死的一直是黄子弘凡,凄泪红珠只有一个,黄子弘凡每一次都给了石凯,第一次是胸针,第二次是十面骰的制作,第三次的耳钉,但耳钉的颜色好像不是太对……
石凯安静的看着黄子弘凡耳朵上的红色,大脑转了好几个圈,才慢慢反应过来。
石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哼了两声。
“我的骰子,你还没给我呢。”石凯看着戴在黄子手腕上的红色绳子,那一节红色绳子把黄子弘凡的手腕衬的更加漂亮。
“我的就是凯凯的嘛~”黄子弘凡想解开手腕上的十面骰,却被石凯制止,石凯安静的看着黄子弘凡的眼睛没有说话,直到被潘宥诚的声音打断。
“大战的元老……帮主有什么想法吗。”
“戴士。”少帮主看了一眼火树,又转头看向了蒲熠星。
“不光戴士还有他身边那一位。”周峻纬的目光和齐思钧短暂的对视了一下齐思钧就快速移开了目光,周峻纬的眼神对上了少帮主。
“得有等价的筹码,利益才能得到交换。”安静了许久的郭文韬说出来的话语速很快,吐字却清晰,声线十分清冷。
“这两位不能是朋友?”嘟嘟漂亮的眸子闪着水光却有些含糊不清的味道。
曹恩齐疑迟了一会开口说“除了阿蒲少帮主和火树,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嘟嘟叹了口气用手碰了一下桌子上的碗,发现茶已经凉透了。
听着旁边人的讨论嘟嘟轻声地问齐思钧和邵明明要不要来碗热的姜汤对身体好。
邵明明跟嘟嘟一起去做了姜汤,嘟嘟安静了好久,才对邵明明说了一句话,手里拿着邵明明交给自己的白色兔子转身离开了。
少帮主注意到了空间波动,漆黑的眸子波澜的动了一下,又恢复成了笑眯眯的样子。
陈怡馨裹着白色斗篷看着站在巴黎时装周红毯上美得张扬的罗予彤,白色斗篷下的脸笑的明艳,她的挚爱终于自由向上,而自己也可以彻底放心了。
正在向记者招手的罗予彤,心脏突然一抽,下意识用手放在了左心房上,不受控制的微微转了头。
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眼眶滴落,落在红毯上晕开色彩。
一张金色鱼尾拖地的流泪神图就此诞生。
嘟嘟双手支撑着厨房的餐桌,邵明明看着嘟嘟安静的不像话。
“明明你知道吗?我的挚爱站上了最高的舞台,她永远是自由向上的,我也是。”嘟嘟见罗予彤都没有流泪的眼,却在向家人提起挚爱的时候眼泪却像决堤的坝一样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邵明明轻轻揽着嘟嘟拍着嘟嘟,剩下的哥哥们也知道厨房的情况,但都绝口不提,把时间留给了嘟嘟。
生离永远要比死别更痛苦,也需要具备更强大的心理。
直到一碗碗冒着热气的姜茶放在桌子上,他们才再次商量着进行下一步的重要计划。
“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我知道,你们带上我。”嘟嘟摘下了斗篷的帽子看着要出门的少帮主和蒲熠星。
“不行。”少帮主和蒲熠星一同转身,齐思钧也拉住了嘟嘟的胳膊。
“让他们去谈。”齐思钧拉着嘟嘟的胳膊把人往回拽了点。
潘宥诚也是站了起来。
01线02线的利益条件都是嘟嘟,这次嘟嘟人在所有人的眼皮下,绝对不可以再次让她一个人把自己当成可以利益交换的东西。
“会有办法的。”蒲熠星哑着嗓音和少帮主消失在了原地。
邵明明轻轻把玩着手里兔子,又将兔子轻柔的放在口袋里。
正当自己要使用技能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邵明明的肩膀上。
邵明明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明明,听话。”周峻纬早就看出来邵明明不对劲,但没有想到邵明明竟然打算去直接找分系统。
“峻纬哥”邵明明抬头扬起了微笑。
周峻纬眉心直跳,看着一旁守在嘟嘟身边的齐思钧和潘宥诚,周峻纬好像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在周峻纬手滑落的一瞬间火树轻轻从邵明明口袋里顺走了兔子。
“周峻纬,不管你想到了什么,也不管你做出了何种假设,但至少现在我们都在一起。”火树将手里的兔子丢给了郭文韬。
“明明,还记得天台试炼游戏里九洲说的话吗?”郭文韬起身将手里的玩偶重新递给了邵明明。
火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安静的窝在半圆形沙发里叹气。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没有人会怪你,但所有人都悔恨自己。”周峻纬嗓音淡的出奇,随后坐在了沙发上,余光看着何运晨悄无声息的动作却没有点破。
“还得是咱峻纬会说三句话啊把道德绑架运用的如此灵活,明明,我们是家人,也要知道家人是不可缺少和失去的,家人也从来不会说谎。”黄子弘凡的嗓音干净而透亮。
随着嘟嘟的起身所有人都围在了邵明明旁边,曹恩齐早就注意到了何运晨的不对劲,在人打开空间缝隙的一瞬间,就跟着一起溜了进去。
“你看,这不就又走了两个。”火树的声音闷闷的。
“他们……”齐思钧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周峻纬,在齐思钧收回目光的一瞬间周峻纬接上了齐思钧的话。
“何运晨是108控制的傀儡卧底,在多数情况下没有自我意识。”
齐思钧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石凯有些担心的透过窗户看着下方无限延伸的大楼,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恐惧漫上心头。
“会回来的……”良久齐思钧才补上一句话“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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