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斯南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睡一觉就没事了,甚至在晚自习的时候还发起了高烧。
他趴在桌子上休息,晚自习的老师并没有叫他,我偏头看见他潮红的脸,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谢斯南,你是不是发烧了?”
谢斯南睁眼看我,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额头,并不是很在意地点头,“应该有点,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听他这样说,我的头有点疼,我轻叹一口气,摸上他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谢斯南,你是不是想把自已烧傻。”
“不会烧傻的,我就是这样的,就是看起来严重,熬一熬就好了。”
“不能熬,我告诉老师,现在校医室也下班了,我们去外面的诊所看病。”
不等谢斯南回答,我就站起身走到讲台上,低声给老师说明情况,老师看了眼谢斯南,点点头,给我们写了张假条,“你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站起身,让学习委员照看好纪律,我回到座位上,把谢斯南扶起来,他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我一起走出教室。
“其实真的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们就是年轻,不爱惜自已的身体。”
我还没说话,老师就开口了,对于谢斯南的话,满脸都写满了不赞同。
谢斯南撇撇嘴,也不反驳,显然也是知道自已是不占理的。
到了诊所,医生给量了体温,又给开了药,最后提出打一针退烧快,谢斯南立马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不打针,开药就好了!”
我看向他,见他满脸都写满了抗拒,抿抿唇,从理性上出发,发烧的话,打针确实是最快速的方法,但是从感性上来看,还是不想勉强谢斯南。
所以,在老师开口前,我说,“不用打针了,麻烦医生你开点退烧药了。”
谢斯南看向我,眼中写着感谢。
医生装好药,递了一包给谢斯南,我接了热水,谢斯南叹了口气,一股脑吃下去,完事还皱着眉头。
69書吧
弄完这一切,我们回到学校,老师也没让谢斯南再去上晚自习,让我带着他直接回寝室休息。
谢斯南一到宿舍就躺到床上,“太苦了,那个药。”
我听着他的抱怨,偏头低笑,没让他瞧见,“知道苦下次就多穿点。”
谢斯南没反驳,而是跟我道谢,“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
我走到阳台,倒了盆热水,从杆子上拿下谢斯南的毛巾,扔到水盆里,端到桌子前,拧干递到他面前,“洗把脸。”
谢斯南勉强坐起来,我把毛巾递到他手上,他接过,随便在脸上扫了几下,又把毛巾递回给我,脸上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同我开着玩笑,“这病生得还挺值,让我体验到了骆哥这么贴心的照顾,别人都体会不到。”
我不以为意,大概也没人想体验装这种照顾,“你还是快点好起来吧,”我才想起来刚才在教室出去得匆忙,我和谢斯南的水杯都放在了教室里,这个时候也没法给谢斯南倒水喝,“你在宿舍待着,我回教室拿水杯。”
这个时间点,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是半个小时,正好还可以避免掉回宿舍的高峰期,我又想起谢斯南晚上就吃了半个面包,又问他,“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你饿不饿?”
“不饿,不用麻烦,我不喝水,跑来跑去多累啊。”
谢斯南抓住我的手,我没有防备,被他一把拽得坐到了床上,“你坐会儿吧,又是陪我看病,又是给我倒水的,我这会儿就有点像那种富家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
他的手还握着我的手腕,我一时都忘了作何反应,在听完他后半句话时找回思路,回了他一句玩笑话,“嗯,所以谢少爷要不要先好好休息一下,争取明天做回那个生龙活虎的谢少爷。”
“那是必须的,”他拍了拍胸脯,只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看起来缺少了几分可信性,下一秒,原本还有些活跃的人就焉了下来,松开我的人,整个人再次倒在了床上,“骆哥,头晕。”
估计是退烧药的药效上来了,有些犯困,我站起身,给他让出位置,让他好睡觉,“那就好好休息一晚。”
他迷迷糊糊点头,还记得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然后一股脑把自已塞进了被窝里,衣服被他全部搭在了棉被上面,横七竖八的,估计他翻个身就能全部掉地上,我摇摇头,平时的谢斯南不会这样,看得出来今天是真的熬不住了。
我走上前,把衣服给他放到里面,棉服搭在棉被上面,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谢斯南动了动,翻了个身,面对我侧躺着。
我蹲下,看着他的睡颜,像个偷窥者贪婪的享受着这样独处的时间,趁着没人回来,隔空描绘着他的面孔,然后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把桌上的水盆收拾好,开始洗漱。
等到他们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小声背英语单词,今天没带习题回来,也没办法刷题,其他四人回来看到躺到床上睡觉的谢斯南都自觉放低了声音,其中一个男生走到我床边,扒拉着栏杆,问我,“他没事吧?”
他是我们班体育委员,叫于鸣,个子高高的,五官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严厉,但是人很搞笑,平时在宿舍里就喜欢讲笑话,属于是宿舍里活跃气氛的人。
他这么一问,其他人也靠了过来,我摇摇头,“有点发烧,吃了药,估计明天就好些了。”
四人点点头,就各忙各的去了,毕竟回宿舍到熄灯没多少时间,要是到时候没洗漱完的话,被宿管逮住了,写检讨就麻烦了。
我看着几人在阳台的动作,探下脑袋,查看谢斯南的情况,见他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才放下心,继续背单词。
“对了,骆哥,老师布置了几道题,让你和谢哥明天中午之前交到办公室就好了。”
于鸣刷着牙走到我跟前,小声说,嘴里还含着泡沫,有些含糊,但还是能听清内容,我点头,“谢谢,我明天告诉他。”
“行,不行了,含不住了,”于鸣仰起头,快速跑到阳台,推开阳台上的人,“快让让!”
“我去,于鸣,你挤什么,快给你爹我干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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