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书媛,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转学到东吴,她是几个孩子中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友谊。在填志愿的时候任书媛走了和她嫂子的漫漫学医旅途。
“任书媛,我们一起去看鸽子!”
“任书媛…”
“别叫我任书媛,我比你大,要叫…”
“嘿嘿,就大三岁而已!”
“任书媛,我想去读军校,我要追随我爸走过的路。”少年纯真无邪的笑:“任书媛,你要等我!等我回来娶你!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只有你能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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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他说:“对不起!我…”
“没什么,我们本来就不合适!”难过的哽咽逃不开曾经的“你等我!”话语一转,假装笑:“假惺惺,孩子都有了,以后不要再见!”啪一声挂掉电话,这一别竟是永远,阴阳两隔,等再听见你的消息,竟是连最后一面都能未见到,太匆匆!
咖啡厅里,坐着一男一女,大男孩诉说着,见对面的女人泪流满面,还是狠下心说:“阿姨,您觉得我长得像我爸吗?”
女人哭着看着眼前的大男孩,随口说:“你可能像你妈妈!”
李奕行无奈笑一下,说:“阿姨,我想您有权利知道,我今天特地约您出来,就是来完成我爸最后遗愿!”
说完把厚厚一个笔记本拿出来,放桌上推向对面的女人,直视对面的女人说:“我和碧婷都不是我爸亲生的!”
对面的女人听了如一声炸雷爆鸣,一脸呆滞不语。
李奕行擦了眼泪接着说:“我妈跟我爸之前谈了对象,后面我亲生父亲意外去世了,我妈算计了我爸,加上我姥爷的软磨硬泡。我爸出任务的时候伤了脑袋,大概有两年有间接性失忆,他只记得您!”
“后来,彻底好了,他就变得很沉默,就一个在大西北风餐露宿,碧婷是我妈和另另外一个男人生的,我爸都知道。”
也不管对面女人的痛苦的哭,李奕行继续说:“我爸当年在部队被迫去参加联谊,原本他只是去走过过场,哪想被我妈算计,醒来躺在一张床上,后面我姥爷施压他们领证结婚了。我的记忆里,他们从来没有睡在过一张床上,我爸从那时候就去了大西北,直到牺牲。我猜测,在这之前他一直想法设法联系过您,但您离开的东吴,甚至后来出国留学!”
对面的女人流泪:“他们什么时候结婚领证的?”
“您离开东吴后的一年,那时候他出任务时分心,患了间接性失忆!”
对面的女人神情失色,苍白无力,眼泪肆意淌过岁月的痕迹和不可诉说的痛意!
“我去整理他的遗物时,全是关于您的东西,改天我整理好给您寄过来!”
“阿姨,往后您好好生活,他不想让您知道。但我想了想,我爸他没有辜负您,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谁,但他心里只有您!”说完大男孩鞠躬走了,独留女人在咖啡厅,傍晚金色的夕阳照进咖啡厅,周围的人来人往,成双成对,唯独这一桌显得尤为突出,只见一个女声低头看着笔记本,痛哭无比,泪流成河!
夜深人静,直到咖啡店打烊了,任书媛才离开。
她没有回自己的小屋,去到温书远家,夫妻俩正在说笑,开门见书媛,吓了一跳:“书媛,怎么回事?”
书媛神情呆滞,没有理会人,直接进来走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只流泪。
温书远还像小时候一样,敲她脑袋,温和笑:“怎么了?跟哥说,哪个小子不长眼惹我家书媛,我非打断他不可?”
杏宁给她擦眼泪,低声细语问:“书媛到底怎么了?跟嫂子说说。”
书媛泪眼朦胧,化不开的愁绪一直萦绕在心头,抬头问:“你们知道李彦成家的两个孩子根本不是他亲生的?”
夫妻俩一脸震惊,温书远抿唇思考半晌,说:“我们不知道,怎么了?”
“哥,你骗人,李彦成他等过我的,他一直在等我,他之所以娶妻生子,是因为他被算计了,后来脑袋受了伤,还被施压才…”
说完痛苦:“呜呜呜呜~找不到了他了,再也见不到了~呜呜~”
69書吧
夫妻俩一脸不可置信,杏宁手无举措,温书远抿唇不说话,拿起旁边的座机拨出去:“来我家,叫莉姐,还有阳阳!”
挂了电话,蹲下身给书媛擦眼泪,认真道:“哥真不知道!”
二十分钟后,李庆军一家到齐,见到书媛哭得不成样儿,杏宁拥住安抚她,温书远没了平时的不正经样儿。
待李庆军一家坐下,温书远开门见山问:“李彦成那俩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李庆军两口子也一脸懵,阳阳扫了一下众人,清清嗓子说:“我知道,那俩个孩子确实不是他亲生的,奕行是那个女人前对象的遗腹子也是军人,碧婷是那个女人外面的小白脸生的,我大哥都知道,所以才这些年不回家,直接没回去过!”
见众人幽怨看他的眼神,阳阳急忙解释说:“我也是有次去大西北看他才知道的,我大哥结婚后变得很沉默,一天就埋头出任务,我问过他,他好像当时说~”
阳阳顿了顿,说:“他说他不干净了,他不配再去找那个人?当时我也没在意,他也不肯说,今天才知道真相!”
李庆军看向书媛,郑重道:“书媛,军哥跟你说实话,这事我们真不知道,这小子从来报喜不报忧,每次都笑呵呵的,常年在大西北,问他私事他都避而不谈!”
林莉唉声叹气,见书媛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成成没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于是想了想,说:“这事莉姐也不知道,他那个家全是那个女人在霍霍。他奶奶以前还去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跟着去大西北了,全身心把经历照顾在成成身上。”
又感慨说:“其实,我也感觉到他过得不好,你想谁会想有家不回,碧婷出生的时候他都没回来,更别提…”
阳阳打断他妈的话,冷哼:“回来做什么,又不是大哥的种,我可以肯定的说,我大哥那个人表面上笑呵呵的,实则就是打断了牙也往肚子吞的性子,只能忍耐。依照他那个性子,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居然被戴这么大的绿帽子,要不是那个老头作怪…”
李庆军瞥了儿子一眼:“行了!”又看向书媛,耐心安慰:“书媛,成成已经不在了,你们之间的缘分太蹉跎,是我们低估了人性的扭曲和算计,哥只希望以后好好生活,你的人生还很长,走自己的路,做自己喜欢的事!”
温书远也看向妹妹,眉头紧皱:“以后就在哥这儿住吧,我们也不催你找对象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杏宁也笑着说,紧握着书媛的手说:“听你哥的,以后就在住,热闹!”
众人见杏宁没有回应,也担忧得不行。
任谦早就退休了,早已不是当年,白发苍苍,听了这事就从首都疗养院赶来,见女儿这样,摸摸儿女脑袋:“不难过了,人生嘛,总会有遗憾,以后爸妈陪着你,媛媛想怎么过爸妈都陪着你,只要媛媛高兴,好不好?”
见女儿毫无反应,也没在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事情!
几天后,官方通报刷屏网络:“担任某军区副司于某天被查,据国家纪委监委查明,涉嫌滥用职权,其女儿于某娇触破坏军婚罪,强买强卖,威吓下属…。本台继续播报,据查明李彦成烈士无血缘子女在世,取消其在李彦成烈士名下的非亲生子女应该享受的权利,相关消息等候查明通知。”
“我去?这啥意思,这女的给烈士戴绿帽子,两个孩子都是不是亲生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看绿茶她爹什么职位,官大压死人,这算啥?”
“我更关心的是,破坏军婚鬼畜的男人揪出来没?”
“啊!!!这女的太不要脸了 ,居然这样算计,呸,我要是遇到我撕烂她的脸,人民的烈士,保家卫国,她这么敢?她还那么丑…”
“这种事多了去,我们的烈士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还是在那次特殊任务中为救战友牺牲的,呜呜…,多么正义的一个人,呜呜~”
“哎,正义抵不过权利,做好自己吧!”
“呜呜呜,她这么敢~哭死~”
任书媛一条一条的看刷屏网络通报的评论,泪流不止。
任谦见状,叹息一声问:“去江城看看?”
任书媛哽咽点头点头:“嗯嗯!”
任谦感概:“媛媛,你说爸是不是做错了,要是当初不让你转学来东吴,就在首都,你们也不会相识,后面的事…”
“没有,爸爸!遇见他,我很高兴,只是我们有缘无分,不怪您,我在东吴比首都生活得开心!我很高兴能认识他们,真的!呜呜呜,我只是~”
老父亲摸摸女儿脑袋,温声细语:“嗯嗯,爸爸知道,咱不哭了!”
去江城前,书媛来看望楠楠,见余拯对楠楠的嘘寒问暖,亲力亲为的样子,书媛莫名眼眶发热,如果他还在,他找到她,亦或是她主动来找他,治好他的伤,如果他们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楠楠也早就知道了书媛和他大哥的事,阻止余拯忙前忙后,支开他,对书媛说:“书媛,今天过后咱就不谈大哥了,你也要好好生活好不好?”
说完也不管书媛,回忆道:“我大哥从小就是孤儿烈士,由我祖奶奶扶养长大的,据我妈说以前在村里总被欺负,白白嫩嫩一小团,特别乖!跟在祖奶奶身后忙前忙后的,我和我哥出生以后也很照顾我们,后来我们搬家到东吴,我妈于心不忍这么好的孩子,就留他们孙奶二人在村里被冷落,也把他们接到东吴来。”
“我大哥最快乐的时光,应该就是我们一块儿长大那些年了,后来…你知道的。我大哥人真的很好,但同时他比较正义责任感强,又在军营不太懂得弯弯绕绕,更别提女人的算计…”
说完已经书媛已经泪流满面了,楠楠慌给她递纸巾:“书媛,不哭了!你和我大哥错过了太多年,他一直在尝试找,后来他结婚了,他觉得他不配…”
“楠楠,不说了,没有如果!你说得对,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今天过后我把他的记忆封存起来,不会再去回首了,今天就做个告别吧,呜呜呜~”
任谦陪着女儿去了趟江城的烈士陵园,出陵园的那一刻,任谦郑重拍着女儿肩膀:“走出这里,咱以后好好生活!”
书媛强颜欢笑:“我会的,爸爸!”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会一遍又一遍翻动着泛着黄的厚厚的笔记本,一遍又一遍的纪念着他,去寻找他走过的大漠黄沙别样的风景,仿佛耳边传来驼铃声响悠远缱绻,似乎他还在等她一样,不停的召唤,也许真的是封存在心里,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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