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昼大学毕业时,林莉的小餐馆已经关闭一年多了,他后来时常在外面找临工直到毕业,拒绝所有的帮助,自食其力!
后来,因为父亲病故欠了一大笔债务,当林莉成立公司时,有想要请他到公司来做法务,但不知什么原因拒绝了。
余青眼眶有些红,急忙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莉有些疑惑,说:“他拒绝我的邀请后,回到老家做了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为什么?”
林莉抿嘴盯着余青看,后慢慢说:“他妈生病了。说是想好好照顾她,不想留下遗憾!”说完,把一个信封递给余青,良久说:“这是贺昼让我给你的。”其实这不是贺昼亲自交给她的,是邮寄过来的,贺昼从来没有邮寄过什么东西,但这次却很奇怪,林莉当时收到就想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一直保存着,直到见到余青,才按照贺昼的意思交给余青。
林莉缓缓又说:“他还让我转告一句,你要好好生活!”林莉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往事,作为中间人也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余青听完号啕大哭,问:“他呢?人在哪儿?”
林莉眼眶发热,于心不忍,只得说道:“我也不知道,几年前我们有过联系,他说工作忙!说不方便联系!”
林莉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大男孩,眼里纯洁的说:“我饿了,我真的只是饿了,没有坏心思!”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他说:“莉姐,我想做一名警察,做一名为民除害的警察。”
当时林莉问过原因,他坚定说:“因为穷,我们家从小就被周围人欺负!我被人当做牛马骑,被村里人泼过粪便,我爹娘,我爸妈,妹妹都被欺负过,还有更可恶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穷,我该恨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我完全可以做我出息后找茬。但现在我不想那么做,虽然他们侮辱欺负过我,但我现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我想做一名警察,为正在和经历过处境的人主持公道,那样我会感到很幸福!我承认,我经历过欺辱,我仍觉得人本人心善。同时,我也不想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想做我自己。”
这大男孩有腼腆一笑,说:“我爹最骄傲的就是他有个当警察的儿子,我也喜欢!”
大男孩似乎又想起什么,笑说说:“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为喜欢干的事拼命!”
大男孩最后离开时,笑着安慰说:“莉姐,如果有一天我不主动跟你联系了,你也别联系我,队里工作忙!”林莉当时差不多理解了他的意思,她当时还自私的劝一下这个经历过磨难的大男孩换份工作,好好生活,过平凡的日子!
似乎大男孩知道她想什么,笑说:“我不惧生死,我只是喜欢这份工作而已!”但林莉从他的表情还是看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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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走以后,她再也没收到他的来信,她也不敢主动去联系,也不敢听到关于他不好的消息。
想到这儿,林莉回过神来对余青说:“他一直没有成家!也没交过对象!”说完林莉扭头看向一边,不想让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余青问林莉要了贺昼家的地址,就神情恍恍惚惚的回到家。
回到家,眼泪止不住的泪流。而后,想起来信封,展开信封,是一片小楷听见的字迹:
亲爱的:
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一次,我活了这么久在小餐馆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年,哪里有正常人的温暖和你。原谅我的无法敢于直面你,我的过去很耻辱,甚至很肮脏,我有时候都自我嫌弃!说在再多也无法谅解我,我曾说我要带你到我的家乡看麦子,带你看花开,鸟叫。可惜因为很多原因,我不能实现了。对于你,我想说有过爱便有憾,接过痛亦有勇。人挽起了灯火,也错过了星河,都圆也都缺,都对也都错,都已是最好的,笑和泪都值得。
不管苦与乐都是我要的,比如爱过你,被梦高高地抛起,年少时逃离的,年长后又回眸,原来爱最简单,是人心不自由。可如果你和我不遗失、不纠葛,又怎会知道最渴望什么。我也想和你一起,可是我想我过去肮脏不允许,我也想等我有了一切再和你一起,可是时间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兑现,一切都随之散去!
我最后祈求你要好好生活,可现实摔我一身泥,可这依然是我落子无悔选择的人生,让我尽兴地和滚烫地归去。
比起我喜爱的工作,你更胜一筹!三年的点点滴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色彩和光明,不论我那儿,都希望生活好好的,幸福,这样我也才快乐。余生皆安好!
当年要不是贺昼家里突发这样的情况,贺昼也许现在过得不错,只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没法理解和体会一个从小生活犹如蝼蚁的人,一路都在寻找有尊严的活着,当尊严的这道光降临,会放弃所有的助力来证明自己可以并且为之沸腾,尊严的热血会毫无阻拦的且一意孤行的奔注!这奔赴的路上,有我对你的承诺和期许,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话说不完,我们还有好多好多风景要赏,只是时间不允许你我!
第二天,余青一早就驱车前往贺昼的家,经过两天的时间找到了贺昼的家,只剩下贺昼的妹妹和,生病在床的老娘。她们也不知道贺昼具体在哪儿。
余青想起了林莉,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莉的号码,疲惫的说:“莉姐,他在哪儿?你告诉我吧?”
林莉在电话里,久久不语。突然贺昼的妹妹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贺昼的妹妹带余青到一间屋子,很是简陋,但相比其他的屋子已经是装修的很好了,贺昼妹妹说:“这是我大哥的自己准备的婚房,大哥说本来毕业就想带嫂子进屋的,但我们家穷,我爹哪儿生病花光了所有费用,最后走了。此后,大哥再也没提这件事,后来我娘又病,大哥为了照顾这个家,就从江城回来了,在县里当一名警察。”
贺昼的妹妹压住声音看向余青,说:“我大哥说……”似乎想起什么,又改口抽噎道:“我大哥说……。”
余青痛哭不已似乎料到了什么,哭道:“其他的不说了,你大哥在哪儿!”
“姐姐,你好好生活,忘了我大哥!他不会回来了,我娘还不知道,只怕让他知道了……。”
余青哭着胡乱点头:“嗯,我知道!”
又哽咽无语:“我不能去看看他吗?”
贺昼妹妹摇摇头,良久:“他在很远的地方!”
林莉在余青给他打电话时就感觉不好,就打电话给余拯,余拯接到电话就去安排车前去林莉说的贺昼家,在车上他想来很多很多关于姐姐的事情,还有贺昼的事情。
一路打听探路,终于到贺昼家,就见余青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看见弟弟来了,余青才有了反应:“我只想见一面就走!”说了抹眼泪,余拯见状心里也不好受,在来的路上,听林莉的描述,他已经预料到结果了。
最后,在县烈士陵园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贺昼,石墓照片上的大男孩很帅,双目炯炯有神,只是再也见不到了!
余青抱着石墓痛哭,姐弟俩在陵园待了很久,夕阳晃动残影才离去。
待了几天 ,姐弟俩才离去!李庆军他们得知这个消息都沉默,热泪盈眶!
回到首都后,余青交代了一些事后,出国了再也没回来了,但烈士陵园墓碑前的鲜花,祭品从未断过。
墓碑前,麦秆菊永远鲜艳夺目,从不衰败,只是只见花儿不见人!犹如麦秆菊的话语,我虽然不在,但永恒的记忆、铭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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